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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这话说得有点微妙。

司卿的声音比他更冷，&ldo;所以，它是活的，对不对？&rdo;

&ldo;你应该可以感觉到。&rdo;天什没有反驳，&ldo;它的生命力不管是我们萨满，还是你们大殷的巫，应该都可以感觉到。&rdo;

叶无莺眯了眯眼睛，不仅仅是巫，像张将军那样的高手，也是能察觉到的。

&ldo;我们在这里观察过很久，真的找不到进去的办法。&rdo;陈秋瑟苦笑一声，&ldo;它根本没有门。&rdo;

阿泽却惊咦一声，&ldo;没有门吗，那个是什么？&rdo;他指的是正中间的一道金色圆弧。

&ldo;那里什么都没有啊。&rdo;陈秋瑟比他更惊讶。

天什却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ldo;你看得到？&rdo;

阿泽愣了一下，&ldo;难道你们看不到吗？&rdo;

天什却露出复杂的神色，&ldo;这不可能，殷人之中……怎么可能有能成为萨满的人？它的口味一向是很挑剔的。&rdo;然后，他看向阿泽清秀的脸庞，和比起寻常殷人来说稍稍偏暗的肤色，不比叶无莺和司卿那样白皙，阿泽的皮肤一向是健康的小麦色，这样看来，倒是与天什更加接近，甚至是他的面部轮廓，虽然不至于将他视作蛮人，到底还是殷人的长相，偏仔细看去，五官却比殷人要深邃一些。

叶无莺却看向司卿，司卿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ldo;我说过的，只要我想看到，就可以看到。&rdo;

天什英俊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骇然，&ldo;巫‐‐也可以看到那道门吗？&rdo;这在他们的典籍上就没记载过了。

&ldo;不仅可以看到那扇门，还可以看到你的狗链子。&rdo;司卿还是第一次同天什说起这个。

天什的脸色剧变，一下子闭紧了嘴巴。

&ldo;巫可以看到，张将军应该也可以，&rdo;叶无莺叹了口气，&ldo;他曾砍断过两根，那两个萨满作为俘虏被带去了京城。&rdo;

&ldo;我知道这件事。&rdo;天什的神情十分难看，&ldo;那两个弱小的萨满，它对他们的控制力本就极低，放了也就放了，它根本不在乎。&rdo;

叶无莺到底忍不住问，&ldo;于是，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do;

&ldo;它？它就是它，它是神庙，也是我们蛮族崇拜的图腾。&rdo;天什缓缓说，&ldo;所有的萨满要获得力量，必须要住进这里一个月，之后就可以真正成为萨满，而当他们走出这扇门的时候，里面发生了什么记忆都会被抹去，他们什么都不会记得。&rdo;

司卿以一种肯定的口吻说，&ldo;可是你记得。&rdo;

&ldo;是，我记得！&rdo;天什的眼里仿佛有两把火在燃烧，&ldo;不把一切遗忘的话，可以获得更可怕的力量，它不让我忘记，就是为了逼我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回到这里，它知道我需要力量，不然我的部落很快就会被其他部落彻底吞掉，我在乎的人会全部蒙受灾难。它知道我需要力量，哪怕是通过屈辱的方式获得，这是交易，它也知道我出去说也不会有人信。它是活生生的，并不是什么神灵！&rdo;

司卿轻笑起来，&ldo;果然，这整座庙，本就类似于一种幻术，这么说吧，就跟我们人类的圣者贤士会有洞天一样，这座庙，就是它修行有成外放的独立空间，一旦踏入那里，就进入了它的私人领地。&rdo;

阿泽眨了眨眼睛，&ldo;那是不是会很危险。&rdo;

&ldo;不，恰恰相反，&rdo;司卿一字一句说，&ldo;这不过是保护它自己的壳子，它很强大没错，但它只能盘踞在这里，等着蛮族将人送上门给他玩耍凌辱，就是因为它不是那么容易走动，若是打破这层坚固的壳子，里面的它反倒不会太强，甚至有些脆弱。&rdo;

天什没有反驳他，尤其是&ldo;玩耍凌辱&rdo;这四个字，他竟是一个字都没法反驳。

有时候无知是一种福气，其他萨满将那些经历都忘得一干二净，反倒不会像天什一样日日处于痛苦之中。

叶无莺直接说，&ldo;最难的地方在于，我们要怎么进去？&rdo;

或许司卿、阿泽和天什没有问题，叶无莺和谈凯江还有陈氏兄弟呢？难道就这么在门外守着吗？

&ldo;说难也不难。&rdo;天什瞟了叶无莺一眼，&ldo;他们或许不行，你一定可以。&rdo;

&ldo;什么意思？&rdo;

天什不无讥讽地说，&ldo;你虽不符合他设定的标准，但你长得这样好看，它定然垂涎欲滴，一定会让你进去。&rdo;

……

这回脸色难看地变成司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