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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我咬牙切齿：&ldo;王沥川，看我我怎么收拾你！&rdo;

&ldo;你看，你不是说得很好吗？这就叫好苗子，给一点阳光就发芽。&rdo;他继续打趣。

&ldo;那个proposal，我根本不会写。&rdo;

&ldo;你写好，我帮你改。我只改措辞，你自己修正语法错误。&rdo;

&ldo;你会写？&rdo;

&ldo;我经常写。我们搞建筑的，投标的时候要写标书。格式差不多。&rdo;

&ldo;我觉得，中文不是你的母语。&rdo;我打击他。

&ldo;我中文说得不好吗？&rdo;

&ldo;那倒不是。你不会用筷子。&rdo;

&ldo;我怎么不会用筷子？我在国外就爱吃寿司，总用筷子。&rdo;

&ldo;偶尔用和常年用，有本质的区别。&rdo;

&ldo;什么本质区别？&rdo;

&ldo;这区别就在吃鱼上。不可以一端上来就用筷子剁成两半。应当吃完一面，翻一个身，再吃一面。&rdo;

&ldo;幸好每次宴会我都不吃全鱼，只吃鱼块，嫌麻烦。下次你教我。&rdo;

&ldo;你请客才行。&rdo;

&ldo;没问题。&rdo;

8

我们回到龙泽花园。早上走得匆忙，我没认真打量这幢大厦，从车上看，它的形状果然在四周黯然规则、充满民族风格的大楼中鹤立鸡群。它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又像一朵怒放的荷花，如此飞扬拔扈的想像力，真的出自他之手？

大厦内部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壁画、喷泉、四面环绕着棕榈树。往来人等衣冠楚楚，几位衣着时髦的少妇，手里抱着穿着花衣、打着蝴蝶结的小狗，在大厅一角的沙发里闲聊。刺眼的珠宝，刺眼的朱唇，刺眼的华贵。

我又看见了早上的那个保安，他仍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我。沥川说大厦结构复杂，他必须拉着我的手，以防迷路。保安见到沥川，快步走过来，神态恭敬近乎谄媚：&ldo;王先生。&rdo;

沥川停步，等他说话。

&ldo;您的助理苏先生来找过您。&rdo;

&ldo;哦，我把手机关掉了。&rdo;他拿起手机，对我说：&ldo;抱歉，我需要打个电话，可以吗？&rdo;

这么客气啊，我连忙说：&ldo;请便。&rdo;

怕打扰他谈话，我打算避开。他一把拉住我。

‐‐是我，沥川。

‐‐我还差最后两张图。deadle（译：截止期）不是下月十五号吗？

‐‐提前？什么提前？deadle就是deadle，不可以提前。除非他们多付钱。

‐‐多付多少？我不知道，你找预算部的人去算。算了明天告诉我。

‐‐晚上有会？什么时候说的？哦……对，例会，我忘记了。

他看手表。

‐‐人都来了？

‐‐请他们回去。我不大舒服，来不了。

他收线。刚要把电话放回口袋，手机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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