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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关山侧身拭了拭眼睛，&ldo;请先生尽心，定要找出那道德沦丧的凶手！&rdo;

&ldo;我自会尽力，关管家请节哀。&rdo;卢栎劝了两句，又问，&ldo;柏大人出事前两日的行踪，你可知晓？&rdo;

&ldo;大人派小人送一个人去治下小县，小人未跟随大人身侧，回府时正好听闻大人出事，&rdo;关山神色有些懊悔，&ldo;但是此前之事，小人亲自细细询问过。&rdo;

&ldo;大人出事前两日是休沐的日子，当日大人没有外出，清晨起床与夫人说了会儿话，便去书房指点大少爷功课，午后柏明海夫妇到访，朱氏去后院找女儿，柏明海与大人在书房说话。书房外伺候的小厮说，二人曾有过争吵，仍然是为家财。&rdo;

卢栎眉梢轻挑，&ldo;适才柏夫人房间里，朱氏那番刻薄表现，好像也是为了家财，府尹俸禄很高么？&rdo;据他所知，官员俸禄高是和一般人相比，可他们俸禄高，花销也大，若没有旁的灰色进项，想要过的富裕并不容易。

&ldo;先生有所不知，大人官做的好，也很会做生意，夫人陪嫁铺子也不少，多年经营，积攒数额着实令人眼热。&rdo;

卢栎看向沈万沙，眸中有询问之意。

沈万沙刚刚也看到了柏府布置，房间内摆设，这柏家并非奢华大富如自己家那般，但这种程度有才能的人绝对可以只凭做生意做到，柏明涛还是个府尹，就算只借个名头也够了。这样的富贵他看不上眼，却足够引来普通人觊觎。

遂他朝卢栎点了点头。

关山继续说话，&ldo;大人出事前一日正常上衙处理公事，下午出城察看农人整田育苗，很是忙碌，晚上回来的也很晚。&rdo;说到这里时他有些犹豫，&ldo;有小厮说这日晚间大人去了青楼，但大人素来守身持重，并不贪女色，那小厮大约怕事，说看的也不准，不敢特别确定。&rdo;

&ldo;可知是哪家青楼？&rdo;

&ldo;群芳阁。&rdo;

卢栎想了想，没追问此事，&ldo;之后呢？&rdo;

&ldo;之后就是出事这天了，&rdo;关山垂着眼回忆，&ldo;辰时二刻，不知道怎么的，大人突然回家，到后院芳小姐的房间，将芳小姐训了一顿。伺候的人说大人声音很生气，可把下人赶的远远的，没有人听到是什么原因。过了一个时辰，芳小姐亲自去厨下做了羹汤，让下人端给大人，表示认错。&rdo;

&ldo;之后就是未时，大人出府，方姨娘准备了马车，大人申时末出了事……&rdo;关山表情有些低落，&ldo;事后小人曾仔细查过马匹和车辆，并没有任何异状，无人知道马为何突然受惊。&rdo;

几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此时已经走到了内院灵堂，关山远远指着一个杏眼桃腮似花信年华的女子，&ldo;那位就是方姨娘。&rdo;

卢栎认真看过去。方姨娘长的颇引人怜惜，一眼看上去很年轻，完全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细看之下这人眼角已有些许纹路，帕子掩颊眼睛哭的红肿，姿态表情似有刚强之意，该是有三十岁了。

她身边依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大的梳着姑娘头，身姿有着少女独有的窈窕青涩，小的还是幼童，梳着丫髻，二人都戴着重孝，&ldo;那两位是她的女儿？&rdo;

&ldo;是，大的名朵，小的名果。&rdo;

离两位姑娘不远，有一个与许朵年纪差不多的姑娘正在铜盆烧纸。这个姑娘相貌与许朵有相似之处，只是许朵的烟眉凤瞳长在她脸上媚了几分，眉梢带尖，眼尾带翘，长的很出挑，却不似一般少女纯真，多了几分刁钻之气。

&ldo;她是谁？&rdo;

&ldo;是柏明海的女儿，柏芳。&rdo;

柏芳也是哭的眼睛红肿，可他烧纸的动作特别虔诚，嘴里还念念有声，说是悲痛，实则好像夹杂了些……害怕？

卢栎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便拉了拉赵杼的袖子。

赵杼耳朵动了动，之后凑到卢栎耳边，低声说，&ldo;她在害怕。&rdo;

卢栎大力推开赵杼，揉着发痒的耳朵，腹诽这人离的太近，转身问关山，&ldo;我能去问话吗？&rdo;

关山看了看左右，&ldo;那位熊大人未走，最好不要。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的，可告知于小人，小人必会帮先生办妥。如若先生不急，也可稍等些时间，熊大人走了，小人可将人叫出避着外人问话。&rdo;

卢栎点头，准备等一等，关山便安排了一间小厅，让下人奉上茶点，亲自相陪。

二人相对无言，话题自然又回到了案情上，似闲聊一般，卢栎一边啜着茶，一边随意问，&ldo;大人公务上最近可有麻烦？&rdo;

关山便笑，&ldo;先生是怀疑公事上有异？这个小人几乎可以确定，大人极擅处理公事，周旋上下关系，手上从未出过纰漏，便是有什么小麻烦，也很快能解决。&rdo;

&ldo;嗯……柏大人大才。&rdo;

&ldo;大人的确才高。&rdo;

卢栎拎着茶&ldo;你有才能，又被柏大人重视，怎么还做迎送接人的小事？&rdo;

&ldo;先生不知，那人并非普通人。&rdo;关山叹了口气，&ldo;那人是一桩帐银案的苦主，不良于行，大人怜其苦难，又见府里无事，便派了小人去送。&rdo;

&ldo;关管家这么忙，柏大人该不会不给你休沐吧。&rdo;

&ldo;大人宽厚，小人每月都有两日休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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