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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文森特扬起匕首，狠狠刺进恶魔卫士的背脊。

恶魔发出一声嘶吼。匕刃上的毒液渗入血液，以极快的速度蔓向全身。原本下压的刀刃被往上抬起。精灵骤然发力格挡开战刀，然后转过手中的武器，精准地捅入恶魔的胸膛。

利刃带出一股喷涌的血流。恶魔卫士闷哼一声，瘫软倒地。两人之间没了障碍，文森特终于看清了血精灵的脸。银发蓝眼，颈间有一道结痂的伤痕。

&ldo;谢谢。&rdo;血精灵说。

&ldo;不客气。&rdo;潜行者歪头向他微笑，蹲下来用尸体身上的衣服小心地擦拭匕刃上的血迹，&ldo;你也是参军的?&rdo;

&ldo;嗯。&rdo;从上面传来极轻的回答。

文森特想问他为什么一个人。但他稍加犹豫，最终说：

&ldo;和我们一起吗?五人小队，正要去猎鹰岗哨报到。&rdo;

文森特站起来，将锃亮的匕首挂回腰间，看着血精灵，露出满含邀请之意的微笑。淡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一汪澄澈的清泉。

水面下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ldo;好。&rdo;

文森特点了点头，带着他沿来时的路返回，与其他队员会合。一路上他们进行着简单的交谈。你叫什么?哈兰安瑟纳尔。你呢?文森特李。你多大了?二十二。叫哥哥，我二十三。你从哪里出发?沙塔斯。沙塔斯?不是这个方向吧?沉默。好吧，我从蚀影村出发，是那里的村民。嗯……

走了不远，文森特忽然停下脚步。

&ldo;对了。&rdo;

他转身看着跟在后面的人。血精灵也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疑惑。

&ldo;你最好把你的武器收好，&rdo;文森特看着那双蓝眼睛，&ldo;我可不敢保证其他人看到它们会有什么反应。&rdo;

‐‐‐‐‐‐‐‐‐‐

邪蝠在黑暗神殿外的阿塔玛平台降落。罗伊翻身落地，伸手抚摸丽克萨尔的前额，以示感谢。

&ldo;罗伊!&rdo;

从身后传来的呼唤足够大声。罗伊刚刚转身就被冲过来的人用力抱住。对方背上的恶魔之翼刚刚消失。

&ldo;卢……卡斯?&rdo;

罗伊感到疼痛。对方抱得太紧了，勒着他的手臂压到肋上的伤，但他没有吭声。太过惊讶，以至于疼痛根本不重要。抱着他的人把脸颊埋进他的颈窝，拼命吸他身上的味道，说话声都在颤抖。&ldo;太好了，&rdo;他说，&ldo;丽克萨尔找到你了。真的是你。&rdo;

他抬起头，脸上是罗伊从未见过的喜悦。

&ldo;凯恩说丽克萨尔很可能徒劳而归。我告诉过他不可能，你一定还活着。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rdo;

罗伊惊愕地看着他。

&ldo;卢卡斯?你不是已经……菲利克斯说你已经……&rdo;

&ldo;没有，我没事。蒂娜击晕了我，&rdo;卢卡斯忿恨地道，&ldo;他们的目标是你，所以蒂娜饶了我一命。算她还有点良心。&rdo;他仍然紧紧抓住罗伊的手臂，目光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似乎在确认他是真的，并且完好无损。

&ldo;你去了哪里?我醒来后到处都找不到你。我知道你还活着，可我带人搜遍了泰罗卡森林，甚至在你家里守了整整五天，你都没有回来。&rdo;他的声音中满是过去的悲伤，痛苦与快乐在他的脸上交织，&ldo;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rdo;

罗伊苦涩地笑起来，然后抱住他，用相当的力量把失而复得的战友牢牢箍在怀中。一阵酸涩在身体里烧灼，卢卡斯的身体颤抖着。罗伊可以感到他的心脏在猛烈跳动。

鲜活的心跳原来如此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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