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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风昊恨不能将肚里所有的知识都倒出来，每天都乐呵呵的。卫希夷不用再像小的时候那样，每天有许多空闲的时间东游西逛，只要她想学，总有老师在教她。想淘气还有老师陪着，简直像活在天堂里。

唯一需要她担心的是卫应，这孩子又失学好几个月了，现在是女杼在教他识字。卫希夷每天晚上不去学星象的时候，也抽时间来教他和庚识字。有女杼的嘱咐，卫希夷也不再肯求风昊。倒是伯任发现了这种情况，试图与风昊商议，该如何对待卫应，是否需要自己为卫应安排个老师。

阳城虽然地处偏僻，有伯任经营十数年，老师总还能找出两个来的。风昊道：&ldo;我看老八就很闲！领那孩子打老八面前走一走，合了眼缘就收下，不合眼缘你再安排。唔，先跟那孩子的母亲说一声，也告诉希夷一声。&rdo;

伯任道：&ldo;他？&rdo;

&ldo;怎么，不行啊？他也该开始收弟子啦。&rdo;

他还天天跟你打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教希夷的时候，就跟他打来打去的。他的脾气，可不和气，你给他个孩子教？别把孩子当成你给打了呀。当然，后一句是玩笑话，风巽还不至于迁怒打小孩儿。他只是担心，万一不合眼缘，风巽拒绝了，大家面上都不太好看。再者，哪有硬塞个学生给人的呢？这不合规矩。

知道风昊不是个会胡来的人，也不会毫无因由地给风巽塞学生。伯任道：&ldo;我以为老师会说，带到阿肥面前，看合不合眼缘。&rdo;

&ldo;阿肥就是个操心的命！眼下的事情够他忙的啦，不用找他。那个孩子话不多，心眼儿不少，阿肥应付不了的。&rdo;

&ldo;是吗？我似乎见过，看不大出来，倒是希夷身边那个小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老师能为我讲讲吗？&rdo;

风昊道：&ldo;那个孩子长这么大也不容易，没见过他喊苦喊累，却又不是哑巴。看他学东西也不慢，他心里很明白，很多话却不肯讲。&rdo;

&ldo;为什么不是阿肥呢？&rdo;

&ldo;他多少弟子了？&rdo;何况，风巽其实比姞肥要聪明一些的，&ldo;再者，也要磨磨阿巽的性子。总拿自己当小孩儿呢？我就给他个真的小孩儿，让他长大一点！头一个弟子，是最重要的。老师成全弟子，弟子也成全老师。那个孩子虽然沉默，性情却很好，他的母亲和姐姐，还有他哥哥，都是不错的人。这样对阿巽也好。&rdo;

&ldo;那……老师为什么不自己收呢？&rdo;

&ldo;我教不过来行不行？&rdo;风昊没好气地说，&ldo;不要告诉老八，什么暗示也不要有，就打他面前过一下就行了。&rdo;

伯任笑道：&ldo;行啊。&rdo;

风昊对学生是不会长久的生气的，向伯任确认了一回：&ldo;你都准备妥当了吗？&rdo;

&ldo;是，给阿金他们的消息也传出去了。不过赶在春耕的时候，他们是赶不过来的，他们会遣使而来。唔，天邑那里，会让送信给祁叔，他会禀报申王的。再看申王的动作。虽然时机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差。申王正在忙着呢，南方传来的消息，今年他们那里，雨水依旧丰沛呵。&rdo;

风昊道：&ldo;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申王要是来人问了，便认他称王又如何？&rdo;

伯任道：&ldo;是。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rdo;

风昊将脸对着他。

伯任道：&ldo;老师就没有发现，希夷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吗？&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她精力充沛，好奇心强又有分寸，这很好。但是，她的精力并不是真的无限，应该放到她该放的地方上去。比如学习，比如学着如何用人。如何用人这一条，她似乎学到了一些，我不知道她是小时候听谁讲过，又或者老师已经教了一些。但是她现在看似很够用的精力，与她的好奇心弄在一起……&rdo;

&ldo;说人话。&rdo;

&ldo;她总是喜欢自己亲自动手，未免舍本逐末了。&rdo;

&ldo;怎么讲？&rdo;风昊的兴趣来了。

&ldo;我听说，她在想，铜可是从矿中来，黑金会不会也有矿？她想自己去寻矿了又。&rdo;

&ldo;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吗？&rdo;风昊反问。

&ldo;寻矿，她比不上匠师的，知道如何寻就好了。她该做的，是平安健康的长大。纵然需要亲力亲为，也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等她再长大一些，可以征战，可以管理城池百姓，这些，才是根本。黑金比铜好用，是该重视，国君们现在如何重视铜，以后就会如何重视黑金。没人一个国君会喜欢的继承人只盯着铜的。&rdo;

风昊故意说：&ldo;现在黑金可比铜重要，如果真能在地上找到黑金，你明白他的意义。&rdo;

&ldo;然后呢？&rdo;伯任坚持自己的观点，&ldo;那又如何？不过是匠人的技艺。如果她要白手起手，可以去做。现在她不需要。何况，黑金能否在地上找到，谁也不知道。如果来得容易，早就被人用到了。她不知道要荒废多少功夫，才能寻到，这样不行。或许，天意能让她很快发现，可是……我做她兄长，便不能让她只凭天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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