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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1页）

教皇内侍叹了口气。说：&ldo;这又碍着你的什么事儿了呢？今晚我是在世人面前假装对反物质全然不知，可那是因为我尊重列奥纳多的机密，难道这也让你觉得苦恼吗？&rdo;

&ldo;不是！让我觉得苦恼的是，列奥纳多&iddot;维特勒实际上已经证实了上帝的存在，而你却找人把他给杀了！&rdo;

教皇内侍这时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炉火还在噼啪作响。

镜头突然抖动了一下，科勒的胳膊随之出现在了画面上。他前倾着身子，似乎要尽力抓住粘在轮椅下面的东西。重新坐下之后，他从身前拿出了一把手枪。调节过角度的摄录机拍摄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从后面看去……顺着枪管的方向……枪口直接对准了教皇内侍。

科勒说道：&ldo;忏悔罪过吧，神父。开始吧。&rdo;

教皇内侍震惊地看着他，说：&ldo;你绝不会从这里活着出去。&rdo;

&ldo;你的信仰使我从小就遭受苦难，死了也许就解脱了，我求之不得。&rdo;

科勒这时双手握住了手枪，&ldo;我给你个选择，要么忏悔罪过……要么立刻死掉。&rdo;

教皇内侍朝门口瞥了一眼。

&ldo;罗奇尔就在门外。&rdo;科勒大声喝道。&ldo;他非常想杀了你。&rdo;

&ldo;罗奇尔发过誓要保护‐‐&rdo;

&ldo;罗奇尔让我进了这里，带着武器进来的。他对你的谎言感到厌恶。

你只有一个选择，向我忏悔。我要听你亲口说出真相。&ldo;教皇内侍犹豫了起来。

科勒扣起扳机，问道：&ldo;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rdo;

&ldo;不管我跟你说什么，&rdo;教皇内侍说道，&ldo;像你这种人是绝不会明白的。&rdo;

&ldo;不妨试试看。&rdo;

教皇内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侧影矗立在炉火暗淡的光线中。他开口说话时带着一副正义凛然的口气，与其说他在忏悔不如说他在讲述自己无私的光荣事迹。

&ldo;自鸿蒙之初，&rdo;教皇内侍说道，&ldo;这个教会就与上帝的敌人进行着斗争。时而唇枪舌剑，时而短兵相接。但我们都无一例外地挺了过来。&rdo;

教皇内侍这时流露出了一种信心。

&ldo;但是，过去的魔鬼，&rdo;教皇内侍继续说道，&ldo;只是指责与憎恶&rdo;&ldo;一这些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敌人‐‐这些敌人只是激起了人们的畏惧之心。可是，撒旦是狡猾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抛弃了凶暴的面目，重新换了一副脸孔……一副纯理性的面容。虽然能一目了然，但阴险狡诈，同样没有灵魂。&rdo;他的语气中突然透出一股愤怒‐‐近似发疯般地突然变换了语气，&ldo;你倒是说呀，科勒先生！教会如何才能宣布那些培养了我们的逻辑思维的事物的罪过！我们如何才能反对那已成为我们社会根基的事物！每次教会提高嗓门做出提醒，你们就反过来大叫，说我们无知、偏执、专制！你们的罪恶越来越深，它披上了自以为是的理智主义的外衣，像癌细胞一样扩散。你们把科技创造的奇迹神圣化。这是在神化自我！想让我们不再怀疑你们的至善至美，让我们明白科学的到来是要把我们从疾病、饥饿与痛苦中解救出来！看看科学‐‐看看这位不断创造出奇迹、无所不能且乐善好施的新上帝吧！它无视武器制造与混乱局势！不管人们严重的孤独感与没完没了的危机。这就是科学！&rdo;教皇内侍朝着枪口走了过去，接着说道：&ldo;但是我已经看到了其中隐藏的撒旦的面孔……我已经看到了危险……&rdo;

&ldo;你在讲什么！维特勒的科学发现实际上证实了上帝的存在！他是你的支持者！&rdo;

&ldo;支持者？科学与宗教并不是这样就合在了一起！我们追求的并不是同一个上帝，就像你与我一样不同！谁是你们的上帝？质子、质量，还是带电粒子？你们的上帝如何赋予人类灵感？你们的上帝怎样触及人类的心灵，怎样提醒人类对一种更强大的威力负起责任！维特勒是误入了歧途。他的成果根本不是对宗教的支持，而是对神明的亵渎！上帝创造天地的景象是不能被人放在试管里摇晃着四处展示的！这并不是赞美上帝，这是贬低上帝！&rdo;教皇内侍这时双手抓住自己的身体，声音中透出狂躁情绪。

&ldo;于是你就找人把列奥纳多&iddot;维特勒杀了！&rdo;

&ldo;为了保护教会！为了拯救人类！为了挽救人类丧失了的理智！人类还没有准备好将创造天地的威力掌握在手中。放在试管里的是上帝吗？难道一滴液态物质就能让整个城市蒸发吗？得有人来阻止他！&rdo;教皇内侍突然没有了声响。他把目光转向别处，重新看着火堆，似乎在思忖着自己的抉择。

科勒端枪瞄准了他，说道：&ldo;你已经认罪了。你逃不掉了。&rdo;

教皇内侍大笑起来，感到一阵悲哀。&ldo;瞧见了吧。忏悔罪恶就是解脱。&rdo;说着，他朝门口看了看。&ldo;当上帝站在你这一边时，你就有了选择，你这种人是绝对领会不到的。&rdo;话音未落，教皇内侍就一把拽住领口，猛地撕开长袍，露出了胸膛。

科勒摇晃了一下身体，显然是吓了一跳，说道：&ldo;你这是干什么！&rdo;

教皇内侍没有回答。他走到后面的壁炉前，从泛着红光的余火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ldo;住手！&rdo;科勒喝令道，手枪依然瞄准了教皇内侍，&ldo;你这是干什么！&rdo;

教皇内侍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块红热的烙铁。那是光照之星。他的眼中顿时she出狂热的光芒，说道：&ldo;我本来打算独自一人完成这项工作的。&rdo;他因过于激动说话的口气都是恶狠狠的。&ldo;但是现在……我明白是上帝特意让你来到这里。你就是我的救星。&rdo;

科勒还没能做出发应，教皇内侍就闭上双眼，勾着头，猛地将那块火红的烙铁压在了自己胸膛中央。他的肌肉发出&ldo;咝咝&rdo;的响声。&ldo;圣母马利亚，圣母……快看看你的儿子吧！&rdo;他痛苦地尖叫了起来。

科勒这时步履蹒跚地出现在画面上……他腿脚不灵便地站了起来，手枪在身前猛烈地抖动着。

教皇内侍的尖叫声越来越大，他一脸惊愕，跌跌撞撞地走动着。他将那块烙铁扔到了科勒脚下。紧接着这位牧师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接下来的画面是一片模糊。

随着瑞士侍卫兵冲进房间，屏幕上出现了一阵骚乱。音带里传出了砰砰的枪声。科勒紧抓住胸口，向后倒了过去，淌着鲜血倒在了轮椅里。

&ldo;住手！&rdo;罗奇尔大叫着，试图阻止侍卫兵向科勒开枪。

依然扭动着身子的教皇内侍在地上打着滚儿，指着罗奇尔发疯似地叫道：&ldo;光照派的人！&rdo;

&ldo;你个畜生，&rdo;罗奇尔大叫着朝他跑去，&ldo;你个道貌岸然的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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