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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一小把叶子被她放在树根下，连同叶柄。他牵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问她：&ldo;那是做什么？&rdo;她说：&ldo;我从小就爱这么玩，听人说槐树叶是可以算命的，比如第一片是有，第二片就是没有，依次下去。后来也知道是骗人，但见着槐树叶，多半还是要这么做的。&rdo;他又问：&ldo;那，这回算的是什么？&rdo;他们贴着走，明知他看不见的，仍往上翻翻眼睛，说：&ldo;我不告诉你。&rdo;他弯弯嘴角：&ldo;那就算了。&rdo;

进了屋，扯着他问：&ldo;我睡哪屋？&rdo;

&ldo;你想睡哪？&rdo;

她忸怩一下，&ldo;我不想一个人睡。&rdo;这样的老宅子，人再多都是冷清清，她说：&ldo;怪怕的。&rdo;

&ldo;嗯。跟我睡吧。&rdo;

她一步踏进，满脸好奇，&ldo;这是你以前的屋子？&rdo;他说是。她是很兴奋的，见着什么玩意就把脸贴上去看。问他：&ldo;你在这住了多少年？&rdo;他说：&ldo;差不多有二十四年。&rdo;她叫一声：&ldo;二十四年。多久！你现在见着每样东西肯定都特有感吧。&rdo;他过来一拍她的头，递给她一件衣服，&ldo;去洗。&rdo;

她一看，不情不愿，&ldo;我不穿你衣服睡。大套。&rdo;

他瞥她一眼，&ldo;脏得泥猴似的。你要是什么都不穿，我还可以接受。&rdo;

她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去，&ldo;我让你说。&rdo;这里是在老钟家，他这样口没遮拦的。他见她一下子又蔫下去了，什么也没问。

上了床，搂着她，问：&ldo;床硬吗？&rdo;她调整一下，&ldo;睡过比这还硬的。&rdo;皱鼻子嗅嗅，&ldo;倒跟家里的床味道差不多。&rdo;他笑，都是在他怀里，有多少分别？把她的手拿起来捏一捏，&ldo;后来，怎么说出那些话来？&rdo;她说：&ldo;豁出去了。真的，像费力推开一扇石门，哗一声，说出来就畅快了。加上心里本就是这么想的。&rdo;

&ldo;不计后果？&rdo;

她声音低下去了，&ldo;总要拼一下的。我不像你。&rdo;她把身子支起来，&ldo;你真想把我送走？&rdo;看他又是无情无绪的，恼了，打他，&ldo;你安得什么心，什么心？&rdo;一下比一下重。眼泪又要下来了，&ldo;坏心，黑心！还是没心！真要送我走，又何必……又何必经历之前的那些？&rdo;

&ldo;我拿伯父伯母没办法，我只打你，打死你！&rdo;

他不痛不痒，笑说：&ldo;打死了我，你可就一个都不剩了。&rdo;

她一顿，他那口气似真似假。明明知道她多委屈，却只是当看客。可恨！往床上一趴，脸朝外，流了眼泪水，不让他看见。一下子又喘不过气，眼一闭，咬牙说：&ldo;你这么重，还压我身上！&rdo;重心全在她身上，早知道他坏，坏得要压死她，身子薄了，是眼泪水出得更多了。

他叹口气，躺下来，把她翻到上面去。&ldo;我这不逗逗你嘛。&rdo;她看都不看他。他亲她，&ldo;看吧，装得大人样，还是要我哄着。&rdo;她气不过，&ldo;谁稀罕你哄。&rdo;他又亲一亲，&ldo;乖，别闹，夜深人静的，这房子隔音也不好。&rdo;她果然不吭声了。过一会，听见他说：&ldo;我没说送你走。&rdo;她指着他鼻子尖，&ldo;你也没说不送。&rdo;他把她的手拿下来，&ldo;现在说了。&rdo;

她压了大注，此刻却放下心来。她是输得起的。更或者，是不会输。又像是在摘叶片了，水滴形的叶片在空中飘起来，数都数不过，一下子又落下来，在她脚底下铺了一层。忽听外头风声紧，不一会瓢泼起雨来，雨声像隔着一层罩子，瓮声响，但依旧声势浩大。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ldo;下雨了？&rdo;他说是。她把头放回去，过很久，呢喃了一句，&ldo;怎么就下雨了呢。&rdo;他听见了，将她紧了一紧，在她头顶说：&ldo;睡吧。&rdo;下完这一场，一方天地又都是新了的。

‐‐‐正文完

小剧场之千呼万唤始出来

前江总书记说过，&ldo;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rdo;俺铭记，于是有了下面的这一段写得很不正经，大家瞄两眼就行，随意随意。

小剧场：

钟闵从浴室出来，见章一还蹲在电脑屏幕前，一张脸都贴上去了，一手握鼠标，一手点嘴唇，衬着屏幕光，脸上的红晕分外眼明。

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扔，走过去，&ldo;才刚洗完脸，别凑那么近，有辐she，伤眼睛。&rdo;

她悚然一惊，慌忙点左键。小心脏扑通扑通，脸上的红晕更迷人了。

&ldo;贼兮兮的，看什么？&rdo;

她吱唔，&ldo;……小说。&rdo;

&ldo;什么小说这么好看？&rdo;

她吱吱唔。

&ldo;连名字都不知道，还看？&rdo;

她吱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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