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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而在病床上，苏展理由充分：&ldo;你是做财务的，不可能不清楚公司的近况。你去翻翻顾氏集团的动作，叶姝的胳膊肘往外拐，卖了宏升的资料，再除掉一个苏乔，你还嫌不够乱？&rdo;

苏澈反驳道：&ldo;哥，叶姝只是一个部门主管，她能掌握多少核心资料？&rdo;

&ldo;叶姝自己是没用，她父亲呢？&rdo;苏展陡然拔高音调，&ldo;他们家的那帮人，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光凭你一个人，压不住他们。&rdo;

倘若放在几个月前，苏展的这番话，苏澈还能听进去。

但是现在，苏澈自有一套想法。

他说：&ldo;哥，我们不能把二伯父往外推。&rdo;

苏澈懒得再开口。

而他的弟弟哂然一笑，又道：&ldo;我们家的公司，开了几十年了。&rdo;

&ldo;几十年来，独裁式领导，&rdo;苏展终于回应道，&ldo;管理冗乱，改又改不动。&rdo;

他一字一顿道：&ldo;一帮废物。&rdo;

不知道在骂谁。

言罢，他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苏澈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弯腰垂首，半张脸埋没在阴影中：&ldo;哥，你累了。你好好休息。&rdo;

谈话到此为止。

苏澈没有听从哥哥的嘱咐。那套家具，依然待在总裁办公室，一月份，北方城市都在供暖，总裁办公室又格外暖和。

苏澈几乎可以假想出，汞蒸汽默默散发的模样。

他只记住了苏展的一句话‐‐天下没有后悔药，做了便是做了。

苏乔先开始的表现，是隐隐有一点头晕。红木家具刚来三天，她很满意，让人擦得干干净净，摆在办公室中央，配上织锦刺绣的布罩，蒙得影影绰绰，别有一番情调和意蕴。

约莫一周后，苏乔有些脱发。

她在家里梳头，梳子上缠了一圈黑发‐‐这在以往，从未有过。她虽然总是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心里头，还是一个计较外表、看重容貌的姑娘。

苏乔攥着那一撮头发，凝神思索，自认为是近来太忙，压力太大，以至于年纪轻轻，就落到了脱发的地步。

而后她又想，陆明远的头发那样密黑，她绝不能先他一步成了秃子……

陆明远的声音适时响起：&ldo;小乔？&rdo;

他低头看她：&ldo;你怎么了？&rdo;

苏乔连忙将那一把梳子藏起来。

&ldo;我在考虑……工作上的事。&rdo;苏乔拨弄了一下发丝，转开了椅子，佯装无事，拉住陆明远的手指。

今夜月光清朗，树影在墙上摇晃。冬天的树木不再有绿叶点缀，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空悬，风越大，它们晃得越厉害。

陆明远心道，苏乔的重感冒刚好，窗台还开了一条缝……他伸手关好窗户，拉上天鹅绒的帘幕，随口应道：&ldo;工作上又有什么事，方案泄密解决了吗？&rdo;

苏乔点头，又摇头。

她自觉好笑，解释道：&ldo;沈曼偷了方案，卖给顾家的人。顾氏集团一点也不担心东窗事发，直接拿了我们的市场调研报告，做了一个优秀的改进版。&rdo;

谈论这个话题，让苏乔心中不快。

但她依然诚实地说：&ldo;我没办法，只能以牙还牙。针对顾家新方案的几个问题，提出了质疑和补偿，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工业园区项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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