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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哪一位顾问？&rdo;沥川问。

&ldo;密林公司的安鲁斯先生。&rdo;

&ldo;您等等，我打个电话。&rdo;沥川掏出手机，拔号，然后，他说了近五分钟的法语，收线。

&ldo;是安鲁斯让你来找我的？&rdo;沥川说，&ldo;你送了他多少钱？嗯？&rdo;

&ldo;我有三千职工，有足够的生产能力，只是没有足够的订单。三千职工，外加家属，一万多人。嗷嗷待哺。&rdo;

沥川不懂那个词，看着我，我用英文说：&ldo;就是等您救命的意思。&rdo;

&ldo;许先生，您对您的工人负责，我对我的项目负责，各司其职，您说呢？这不是演电视剧，别跟我来感情戏。&rdo;

我傻眼。说这人不会中文吧，该叫板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含糊。

&ldo;王总，您不大了解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的文化讲感情，讲人情，讲交情。&rdo;许建国不卑不亢。

沥川用英文问我：&ldo;这是你们的文化吗？&rdo;

我说：&ldo;是的。这位厂长显然很有和资本家斗争的经验。&rdo;

&ldo;资本家？&rdo;沥川眉头不自觉地挑起来。

&ldo;也就是您的阶级本质。&rdo;我补充，仍用英文，旗帜鲜明、坚定不移地站在祖国同胞的一边。

&ldo;许厂长，你们的玻璃幕墙对应的是什么空调系统？&rdo;

&ldo;ava系统，节能，环保，健康，舒适。王总，我不指望您现在拍板，只希望您能抽空到我们厂来看一看生产情况和样品。&rdo;

&ldo;您的工厂在哪里？&rdo;

&ldo;沈阳。&rdo;

沥川想了想，说：&ldo;这样吧，您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细谈，好吗？这是我的电话，请您先和秘书小姐预约一下。&rdo;他写给他一个电话号码。

那位厂长接过纸条，很严肃的握了握他的手：&ldo;王总，谢谢您给我们厂这个机会。&rdo;

&ldo;不客气。&rdo;

那位厂长迅速告辞，很忙的样子。

趁这个机会，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看见沥川在和江横溪及夫人谈话，我没有过去打扰，自己一个人站在画廊看画。

明天考听力和口语，我在心中默诵单词。

过了一会儿，有人站到我的身边，问：&ldo;小姐很喜欢这幅画吗？&rdo;他说，&ldo;我看您在它面前站了很久。&rdo;

我转身，说话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很古典的书生面容，清峻，优雅，只是发型有点怪，有点放荡不羁。

&ldo;宋清。宋江的宋，清楚的清。西安美院。&rdo;他自我介绍。

我抬头寻找沥川，希望他过来救我，他倒离我很近，只是背对着我，和江横溪夫妇谈得正欢。

&ldo;是啊，&rdo;我作深沉状，&ldo;挺喜欢的。&rdo;

&ldo;那么，依小姐看，这画的主题是什么？&rdo;他继续问，显得很感兴趣，很想听我谈一谈的样子。

我连忙仔细看那幅绘画。画的是一张人脸，不过，脸上的五官是女人下身的性器。

我咽了咽唾沫，沉默片刻：&ldo;这是一张人的脸。&rdo;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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