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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ldo;我愿意。&rdo;

他瞄了黑尔一眼，看见他紧绷着脸，于是再望向罗莎。

&ldo;不过黑尔说得没错，我们谈的只是空洞的司法正义。&rdo;他拿起那个袖珍录音机，&ldo;待他服刑期满‐‐‐无论他的刑期多长‐‐‐如果他仍想找你报仇，就一定会动手。而且警方也爱莫能助，没办法保护你。所以呢？你确定要我将他移送法办？&rdo;

&ldo;我确定。&rdo;

乔夫再望向黑尔，无奈地耸耸肩，&ldo;抱歉了，老兄。我已经尽力了，不过你这次好像泡上了一头母老虎。&rdo;

黑尔畅笑出声，&ldo;别再说下去，乔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do;

不过乔夫还是说了出来，&ldo;你这个臭小子，真有狗屎运。&rdo;

奥莉芙坐在桌前，埋头捏造一个新的雕像。双面夏娃和她的孩子已经被揉扁了，只剩下铅笔往上竖着，像是伸出手指指天控诉。牧师望着新的塑像沉思。一个臃肿的身材，略具人形，面朝上躺着，像是要从基座挣扎出来。真怪，他想，奥莉芙是怎么无师自通，捏塑出这些偶人的。&ldo;你这次做的是什么？&rdo;

&ldo;&lso;男人&rso;。&rdo;

他早该料到她会这么说的，他想。他看到奥莉芙搓出一条像腊肠卷般的黏土，直立着竖在小偶人的头上。&ldo;是亚当？&rdo;他猜着。他觉得她是在跟他玩游戏。他进她的牢房时，她似乎突然忙了起来，好像她一直静静不动几个小时，在等他到来。

&ldo;该隐1。&rdo;她挑出另一枝铅笔，架在那一长条型的竖立黏土上，与那个横躺的人平行。她把笔压在黏土上，让它固定住。&ldo;也可能是浮士德。有关系吗？&rdo;

&ldo;当然有，&rdo;他正色说，&ldo;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双面人。&rdo;

奥莉芙自顾自地笑了笑，从一团线球中剪下一段线，用线的一头做了个套环，再把另一头绑在铅笔尖，使那条线悬垂在那偶人的头上。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套环套在一根火柴上。&ldo;怎么样？&rdo;她问。

牧师蹙眉，&ldo;我不知道。是绞刑架？&rdo;

她让那根火柴左右摆荡，&ldo;也可能是达摩克利斯头上的剑2。一旦被魔鬼掌握了灵魂，下场就和他差不多。&rdo;

他靠在桌边，递了根烟给她，&ldo;你做的并不是一般的男人，对不对？&rdo;他说着，点燃打火机，&ldo;是某位特定人士，对吧？&rdo;

&ldo;也许。&rdo;

&ldo;谁？&rdo;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他将那封只有一页的信摆在桌上阅读。那是用文字处理机打印在标准信纸上的，只有短短几句。

亲爱的马丁小姐：

《女雕刻家》十八（6）

谨此向你通知，出于无法预见的原因，彼得&iddot;克鲁先生必须暂时停业。在他停业期间，他的事务所合伙人将代理他的职务。请勿挂念，我们仍将继续提供协助。

牧师望向她，&ldo;我看不懂。&rdo;

奥莉芙深吸一口烟，然后朝那根火柴吐出一团烟雾。火柴剧烈地旋转，然后从套环中掉出来，撞击在那小偶人的头上。&ldo;我的法律顾问被捕了。&rdo;

牧师吃了一惊，望向那小偶人。他没浪费时间追问她是否确定。他和她一样清楚狱中的小道消息有多灵通。&ldo;为什么被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