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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那个呢?&rdo;青年抬手指向凤凰岭上方，&ldo;那个也能看到吗?&rdo;

凤凰岭山顶上不知何时笼罩着一片浅金色的轻云。轻云像是无数金色碎末聚拢而成，在清凌凌月光下泛出细细的亮光。云层边缘的碎末正缓慢散开，像是无数星屑，无声落在凤凰岭的每一处深谷与河流之中。

也落在程鸣羽的眼睛里。

她结结巴巴，看着那轻云，又看看青年。

&ldo;看不到。&rdo;程鸣羽撒了个谎，转身就跑。

但下一刻，她只觉身体一轻眼前一花，再回神时已经坐在了树杈上，就在那笑眉笑眼的青年身旁。

&ldo;别骗我。&rdo;青年举起手中果子作势要打，&ldo;我什么都知道。&rdo;

&ldo;是、是的，鬼……鬼大王。&rdo;程鸣羽战战兢兢地应。

&ldo;我不是鬼大王。&rdo;青年说。

程鸣羽连忙改口：&ldo;鬼大哥。&rdo;

青年笑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仰头倚在密密丛丛的树枝上。金色的碎末布满了整片乌漆漆的天空。从松针的缝隙里偶尔能看到一些亮晶晶的光。

程鸣羽双手紧紧抓住膝盖，如坐针毡。

&ldo;你既然能看到，就陪一陪我。&rdo;青年摸了摸自己下巴，似是在忖度，&ldo;等这些东西散完就成。&rdo;

程鸣羽点头如鸡啄米。

难怪小兵们不敢追来，原来凤凰岭上有鬼!她开始后悔自己没听宋小姐的话。

&ldo;凤凰岭上没有鬼。&rdo;杨砚池说，&ldo;多的是踏不了仙路的神。话说当年，凤凰岭山神访友途中……&rdo;

小米在身后一把抓住他腰带：&ldo;将军，你……不是，我们，真要上山?&rdo;

杨砚池正待跟他讲故事，莫名被打断，顿觉很不爽快。&ldo;上去啊，抓住那女人问一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rdo;他说，&ldo;昨夜到宋家察看的人回报，宋家连猫狗都跑了，这事情不蹊跷?丢了我的脸无所谓，可这门亲事是义父为我定的，这是明晃晃打他的脸。&rdo;

小米：&ldo;可将军你对杨老司令向来不满，这回怎么这样在意他名声?&rdo;

杨砚池指着被浓雾笼罩的山岭：&ldo;废话少说，我小时候就住在凤凰岭上，这地方我熟悉。你不敢上去就算了，在此处等我。&rdo;

小米：&ldo;将军你只是不愿意再接待那李参谋吧?他今日要吃什么?野猪?&rdo;

杨砚池：&ldo;再多说半句，扣你军饷。&rdo;

小米立刻闭嘴。

雾气粘腻沉重，小米紧紧跟在杨砚池身后爬山。山中潮湿，但没有下雨，地上的脚印仍旧清晰，小米心想，这新娘子腿脚倒是有力，一步能跨这么远，跟闺阁里娇滴滴的小姐不一样。

&ldo;想个办法尽快把参谋打发才是。&rdo;杨砚池一边走一边说，&ldo;他在这里逗留这么久有什么用处?义父那边不是一直缺人么?参谋又是个命中带缺的扫把星，走去哪儿哪儿就有灾祸，不能再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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