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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洪力觉着大黄牙接下来的动作应该是冲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捻一捻，暗示他给点钱。他原本想一走了之，可是黄牙说的最后一句话还真是撩起了他的好奇心。

&ldo;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rdo;

很意外，黄牙并没有向他要钱的意思，相反倒是迫不及待地等着告诉他似的：&ldo;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我跟你说‐‐那个大师兄，其实是一个很怪的人，只是平常掩饰得很好，看不出来而已。&rdo;

&ldo;你说说看，他怎么个怪法？&rdo;

一看又是小清问他话，黄牙赶紧眯着眼冲小清使劲乐。

&ldo;有一次我上山送菜，由于天晚了，所以就在寺中留宿。夜里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正好撞上从外头赶回来的慧清。他一看见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慌张，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知道似的，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急急忙忙躲到自己屋里去了。当时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肉腥味，我怀疑他偷着出去开戒去了。&rdo;

&ldo;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rdo;小清大失所望，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ldo;别急呀，还没说到正题呢。&rdo;黄牙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接着说道，&ldo;我记得，那也就是不久之前的事。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那一天晚上除了我之外，寺中还有另一位香客留宿，我俩正好住隔壁。后半夜那会儿，正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候，住在我隔壁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了疯！他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嘴里哇啦哇啦地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他在院子中间像疯子一样挥舞着双手，一个人不停地躲来躲去，就好像有人藏在暗处要杀他一样，不过我依稀听见他好像在喊&lso;鬼、鬼&rso;的。&rdo;

大黄牙咽了一口唾沫，似乎自己也被吓着了：&ldo;后来那个人就发疯般地往寺外跑，当时所有的人都在想办法拦住他，我却发现这时候本该站出来维持秩序的大师兄慧清却不在，于是我偷偷地跑到他的房门外去偷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rdo;

黄牙故意卖了个关子，等看到小清急得都想骂他了，这才接下去道：&ldo;慧清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烧纸钱！

香客突然喊着&ldo;有鬼&rdo;而发疯，雨夜返寺的慧清却在同一时间在屋里偷偷烧纸钱，这确实令人怀疑。

&ldo;更吓人的事还在后面！&rdo;黄牙又凑近了一些，&ldo;他人是在屋子里烧纸钱，可是我冷不丁发现，那个大师兄……他的下半身居然不见了！&rdo;

&ldo;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呢，再仔细一看，确实是不见了！而且我看到他的腰上有血迹！后来，纸钱烧完了，他就用双手支着地，拖着那上半个身子，慢慢地爬到床上，盖上被子……现在想起他在地上爬的那副样子我都直起鸡皮疙瘩。&rdo;

&ldo;可是刚才看到慧清，他不是好好的嘛，并没有缺半个身子呀？&rdo;小清又弄不明白了。

&ldo;所以这才可怕嘛。我曾经也想过，会不会他那个下身是假的。可是你想想，如果只缺了一条腿的话，安个假腿还可以走路，可是如果整个下半身都没了，就算是安个假的，也走不了路哇。&rdo;

黄牙说的很有道理，这么说这个慧清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还有，那天晚上，慧清在给谁烧纸钱？会不会也和柳青一样，在祭奠井里的冤魂？

&ldo;那后来那个发疯的人怎么样了？&rdo;小清问道。

&ldo;他最后还是跑了出去，不知去向。而我也回房睡了，第二天一早才下山。&rdo;

洪力已经大致可以判断出，黄牙所说的这个人，就是他们上山的那晚坠落山谷而死的陌生人，那个人当晚十有八九也是见到了井中的女鬼。

现在他对柳青的话再没有半点怀疑了‐‐井中确实有一个女鬼，一个带着深深怨气的没有脸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