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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1页）

只要闭上眼，就恍惚像是回到了那个只有学习的地方……

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哈尔总算是出来了。

而刚一抬眼，林差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ldo;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副……额，骨头？&rdo;

漂亮的骨头。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这副骨头应该曾经属于一只人形恶魔‐‐头上有一对黑色的山羊角，具体品种看不出来，但是漆黑，带着清晰的纹路，看着非常漂亮。

它在死亡之后显然经过了非常精心的处理，除了那对保存完好的角之外，其余的骨骼洁白得就像是安叙尔巫妖学院门口的那片沙地，带着那种月色清冷的感觉。

腰腿比例协调，尤其是在失去了血肉以后，更加显得肩宽臀窄，手脚修长。

而当它来到林的身边，把一排长长短短的刻刀在她身边排开的时候，林不可控制地注意到了它的指骨：那些摸在黑色刀刃上的手指看起来细长、干净，带着一种含而不露的锋锐，当它们在刀刃上轻点、挑选的时候，仿佛遵循着某种奇特的节奏，看起来从容而优美。

&ldo;怎么了？&rdo;注意到大领主眼神的轻微呆滞，领主之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口问道。

因为骨头换了的缘故，似乎灵魂同喉部共振也产生了变化，声音也不再是原先灰雾时候的低沉沙哑，变得更加温和熨帖，尤其是在提问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落在旁人耳里，带来不经意的轻痒。

&ldo;这身体哪里找来的？&rdo;她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

&ldo;利维坦那里有很多，之前厄运之母留下的。&rdo;

&ldo;哦，这样啊。&rdo;她始终盯着那手指，反应也变得格外迟钝。

&ldo;这个样子很奇怪么？&rdo;

&ldo;不，&rdo;她否认，&ldo;我觉得还挺好看的。&rdo;

&ldo;那就好。&rdo;巫妖点头，&ldo;我想这个样子和人形最接近，应该更容易让你放松下来，好了，闭上眼睛吧，我说可以之前不要睁开。&rdo;

她闭上了眼。

然后就感觉到了那双手轻轻地按上了她头部，像是绘画那样，抵着一点刻刀从她头顶慢慢地往下描。

她忍不住想要缩脑袋。

一点都不疼，这是当然的，因为她的身体全是泥巴，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感觉消失了。

这种雕刻的感觉就像是头顶心被人用手轻轻挠了两下，带来某种自后脑勺蔓延到颈部的微痒。

&ldo;别动。&rdo;他说，&ldo;我并不是非常擅长这种作业。&rdo;

林发誓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克制身体本能的颤抖。

然而当那有点冰凉的指尖慢慢从头顶往前挪动，如羽毛拂过她的眉毛，刷过她的眼睑，然后顺着她的鼻梁的线条落在了嘴唇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张开了眼，然后对上了那对幽幽的灵魂之火。

也许是因为骨骼本身特别干净的缘故，连带着灵魂之火看起来也好像有了某种纯粹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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