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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睡衣的袖口被撩起，露出白得耀眼的手臂。看到上面有细线般的东西，他不禁靠近，吓得她倒退三尺。

&ldo;抱歉，我不是要故意吓你，是你的手臂……&rdo;

他退后一步，指着她的手臂说：&ldo;你自己看，有没有什么?&rdo;

她看着右臂。了解他的话中之意后，两眼瞪得老大。她就用这副表情死死地看着他。

&ldo;这到底是什么?&rdo;

他靠过来看着她的手。正如他所料，上面排列着神秘的记号和文字：level7f-112-a。

他把自己的左臂给她看。

&ldo;我也有。&rdo;

她眼睛眨也不眨，比对着两边的文字，嘴唇开始颤抖。

&ldo;这是刺青?&rdo;她凝视着文字问，&ldo;摸了也不会消失?不可以碰吗?&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为什么?&rdo;

她的音调开始变高。虽知必须赶快安抚她，但他也找不出方法，只有一连串的不知道。

他好不容易才开口问：&ldo;刚才，你脑中是立刻冒出&lso;刺青&rso;这词吗?&rdo;

她又半张着嘴巴仰望他。

&ldo;为什么这样问?&rdo;

&ldo;我醒来的时候，该怎么说呢……好像无法立刻想起这些名词。就好像……就好像那种日光灯，就算按下开关，也不会马上亮起。&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右手按着额头，像个孩子般开始摇头，&ldo;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我头好痛，痛得要命。&rdo;她的眼泪忽然泉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ldo;我是不是疯了?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do;

她哽咽着说出的这几句话，后来成为他们俩不断反复自问的话。

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相对而立，走投无路、束手无策。她哭了，而他看着哭泣的她思索着：在这种情况下，我和这个女孩是否亲密得可以抱住她来安慰她呢……

这个答案同样还是没出现，他毫无记忆。然而，他有感情。他决定以这个考虑为优先，用手环住她的肩膀，把她抱近身边。她霎时身体僵硬如棒，随即紧紧地抱住他，紧到生疼。

03

她的恐慌似有平息，眼泪收住了，但头痛仍未消失。

&ldo;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睡醒时开始的吗?&rdo;

对于他的问题，她双手抱头，缩着脖子回答：&ldo;醒来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茫然，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才开始疼起来。&rdo;

她说话时头尽量不动，简直就像抱着一颗炸弹。

&ldo;总之，看来你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rdo;

他轻轻拉起她的手臂，引她往有床的房间走。

&ldo;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rdo;

她既然这么说，他就松开手转身回厨房。定做的柜子、操作台的抽屉，凡是想得到的地方，他全都巨细靡遗地搜寻过。

全是普通的厨房用品‐‐洗洁精、百洁布、水管清洁剂、带柄的刷子、去污粉、垃圾袋。这些东西都随意扔在大抽屉里。架子上有一只单柄锅和一只双耳锅。

在开关抽屉和拉门之间，他发现自己的脑袋开始运转自如，已经不必动不动就停下来确认物品的名称了。只要一看到什么，就能立刻浮现出名称。他想，说不定记忆也是如此。然而，记忆仍然空白，和刚才一样，他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这是哪里?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还是不明白。想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是怎样?会是一次就恢复全部的记忆吗?还是会一点一滴逐一回想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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