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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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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过多久，那一场战斗，毫无悬念、也出乎意料地落幕。

输了么......

一切的一切恍如梦境，后来的过程，甚至连记忆都有残缺——通俗来讲就是被锤傻了。

柳云飞只记得无论他怎样攻击都不奏效，如光进了黑洞，如饭进了龙神肚子。月阿姨连反击都不反击，只是默默望他，眼神很空，但很亮，她不知在想什么，也许在想并不存在之事。

“相信了么？”

月阿姨含笑问。

“......”

柳云飞喘气。

天空中的女人，缓缓降落他身旁，柳云飞倔强与女人对视。女人比他矮一个头，但此刻他毫不敢轻视。

忽然有一股力量封锁他的一切，从内向外，由衷升出某种堵塞感。喉咙像有一团干透的木棉，用力才勉强呼吸，令他好难受。他看到月阿姨做出一个手势，于是，堵塞从喉咙蔓延到心口、鼻腔、直至双目。眼前陷入黑暗，意识在逐渐远去。

直至昏迷最后一刻，柳云飞依然胡思乱想：这就是失败的感觉么？这会是......死亡的感觉么？

真怪，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够了。

可他其实真的不想死，他还没成为世界第一烤鸭师傅、没看到陈钰儿变成剩女、没看到小武子出嫁......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有好多有趣的事，在等着，像一朵花等旅人去摘。

不要死。

要活下去。

这两个意志，陡然那般坚定。

然后——柳云飞竟发现，意识又回来了。好像生与死是戏言一样。这种荒唐感觉，令他有些熟悉。但堵塞感依旧，他依然不能动。只能任由别人拖着自己，好像被拖到某个地方，扔进有片粘稠的土地。

粘稠，但并不臭，也并不恶心，柳云飞从未接触过这种材质。

“啪。”

有另一个人被扔进来了，是个女人，接触的地方很软。粗略估计是欧派。

不过那女人大概看见柳云飞昏迷，很着急，并没有追究柳云飞袭胸之罪，反而慌乱地推他，一下又一下，很重，也不重。

“喂！瓜皮柳！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喂！喂！”

嗯......根据瓜皮二字，是陈钰儿没错了。

柳云飞心底这样想。

堵塞感似乎稍稍退却，就好像鬼压床的病人稍微恢复知觉和意志。陈钰儿那傻女人越推越重，柳云飞感觉自己像团儿面，陈钰儿在“和”自己。长安人不是爱吃凉皮么？为什么和面也这么熟练呢？

——喂，别推了啊，老子都搓圆了。

柳云飞内心这样吐槽大吼，但是发不出声，木棉依旧堵着。陈钰儿眼看家常和面法不奏效，立马使出太极揉面法。这下，柳云飞被揉得，只觉五脏六腑如刚跳过广场舞，像雨像云又像风。

——你特么......是刚从山西回来急着吃刀削面么？？？

柳云飞真的无力吐槽了。他现在好想变成502，粘死这丫的。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揉，昏迷者不要面子的么？

——哇，揉得更狠了。

——我艹。

“我艹......”

终于，他用力叫出来。

一声骂街，喉咙终于解放，伴随而来，整个身体飞快解禁。手恢复知觉，眼睛也睁开，傻乎乎的陈钰儿正望着他，不知是否错觉，他从陈钰儿眼中，看到一抹从未见过的温柔。

柳云飞一个挺身坐起。

“你原来没死啊。”

陈钰儿咂咂嘴，温柔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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