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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对峙（第1页）

类似为自己庆祝的想法虽然很好，但现实永远不是幻想，在大街上行走大约十几分钟后，杜无月才明白自己想得实在过于理所当然。

街边的灯光泛白，吃完饭的老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凳子上，趁太阳没有再次越过地平线，享受着夜晚吹向海边的陆风，确实很凉快，哪怕只是顺势从皮肤上划过，也足以带走白日记载的炎热。

话讲多了嘴巴肯定会渴，如果在这时能喝到一碗酸梅汤或是吃到一口西瓜，那就更好了。

道理是这么讲的，一些人也是这么想得，不少小吃车被早早地停在马路上，哪怕周围还没有出现多少人，他们也丝毫不在乎，而是轻车熟路地做起准备，或是将酸梅汤倒出，封上塑料膜；或是将西瓜一切为二，露出里面的红润。

一股很浓郁的夏日夜晚气味，汁水的酸甜与果肉的香气，配上蝉鸣鸟啼不断，几个小孩的笑声，老人的争执，让人难以压抑笑容。

然而问题是，酸梅汤也好，西瓜也好，声音也好，都不是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一路走来，除去类似的夏日解暑物外，根本找不到任何还开着门的餐馆，甚至连售卖方便面的小超市也打烊了。

这其实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这座城市以老年人居多，晚饭会因为早睡的原因，提前吃好，另外他们也很少会在夜间外出购物，所以这并不是多么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这实在是。。。见鬼了。”

低头的同时叹了口气，脊椎有些弯曲，杜无月整个人都显得消沉，饥饿感一阵一阵地袭来，他确实提不起什么精神。

“回去了，再这么找下去只是徒劳，不如留点力气，省得半夜三更被饿醒。”

思索至此，他也不想再继续多待下去，便选择了一条离家最近的路，大步朝前走去，这条路非常短，只要往前穿过大约十几步外的红绿灯，然后拐进第一个巷子口，再走大约几十步就能回家了。

现在不像刚刚，需要在意是否有店铺还开门，空荡荡的小巷自然能成为可选项，缩短行程，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拥有预见未来的加持下，小巷里并不会遇上还没有熄灭的烟头，或是落到头顶的烟灰。

所以能走，只是在进入小巷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和杜无月无关，能引起注意纯粹只是声音有点响。

“砰！”

地面震了一下，耳膜有些发痛，扭头看去，原来炸爆米花的铁罐，香味很浓，把其他气味都赶走了，浓到杜无月的步伐有所减缓，内心萌生出一个想法。

爆米花，能填饱肚子么？

应该不能吧。

自己给自己答案以后，便重新迈开步伐，只是在视线被建筑彻底阻挡之前，依然在看向远处售卖爆米花的老人，他以前吃过，很甜很甜，好像还被呛到咳嗽了，但也只是以前，有多久没吃了呢？一年？两年？还是。。。

“咔擦。”

“嗯！？”

思绪被奇怪的声音打断，出于好奇转动头部，也是这个瞬间，时间仿佛变得缓慢，呼吸声被无限放大，水滴的掉落清晰可见，双脚被胶水粘牢，身体失去控制，眼睛对上了那黝黑的洞口以及四双他人的眼睛。

哪怕在最初的刹那，因为光线过暗一时间之内无法辨别那到底是什么，正展现在感知里，当自己察觉不对转身逃跑时被射杀的场景，也能揭晓答案。

对方正拿着手枪瞄准着他，可能是从来没有用过手枪的原因，在未来之中，身体很多地方都有被子弹打中，一共打了七发子弹，第一发击中左小腿，第二发击中右大腿，其次是腰背两发，右手手臂一发，三角肌一发，最后一发打偏了，打在了摔倒在地面的自己的头顶正上方。

“！”

为了回避这个未来，杜无月没有立刻逃走，而是站在了原地，未来也由此改变，虽然没有显示出最终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他还站在原地，没有被打成马蜂窝。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

“你好啊，我们是。。。哦对了，我们是谁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毕竟还有事情没有确认，你，应该是能力持有者吧？就是最近突然拥有了超能力之类的。”

拿着枪的男子坐在石墙的顶端，笑眯眯地说着让人脊背发凉的话语，左右三个人里，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吹着泡泡，还有一个在发呆，不过比起“对方也有着超能力”这种设想，某人更加在意其他事情。

如果不是那把手枪正瞄准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只要转身就会被射杀，如果不是这四周完全没有可以躲藏的障碍，杜无月绝对不会就这么矗立在原地。

谈不上多么地害怕，只是单纯认为现在这个局势并不占据优势，毕竟能看见未来没有被射杀，就说明对方还没有开枪的想法，不需要担心被突如其来的子弹贯穿，那么下还有什么好过度害怕的？

深吸一口气，趁着恐惧还没有因为后天的心理疾病发生变异，杜无月开始尝试思索，反正能预知未来，等到对方不耐烦的前三秒回答也不是不行。

首先是提问，他在询问自己是否是能力者，这说明对方在怀疑，而不是肯定，既然连最基本的第一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那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真正的能力是预知。

其他信息的话，最为瞩目的，应该是那突然矗立的石墙了。

扪心自问，杜无月绝不是早上看过下午就忘的健忘症，就是心理疾病带来了记忆能力的下降，也绝不可能忘记小巷子里这么突兀的一座石墙，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四人之一所制造的，究竟是哪一个。。。

“额。。。啊！”

思考的过于沉浸，以至于险些就将问题抛出，好在当问题即将被问出的刹那，感知里自己依然站在原地的画面被改变了，视线前移，就像正在集中看着什么。

那个发呆的人举起手，似乎是在回应，旁边拿枪的人则是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具体内容不清楚，因为画面就此终止了。

原来，预知的内容还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发生改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