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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走进24号房间时，苏乔的心脏冷得像冰。她毫发无损，却在遭受酷刑，陆明远被人包围，她费力走近，差一步距离时，她又停了下来。

直到陆明远开口道：&ldo;你没事吧？&rdo;

他屈膝坐在地上，手指完好无损‐‐被切断手指的人，并不是陆明远。

但他的手臂受伤了。鲜血浸湿衣袖，滴落在深色地毯上，子弹嵌入肌理，留下骇人的破洞。

一位服务员跪在陆明远身边，做了急救工作，连声安慰道：&ldo;先生，救护车马上就来了。&rdo;

服务员没有说谎。警察和救护车很快抵达，陆明远被送去了医院。他的伤口不算麻烦，手术进展十分顺利，子弹被安全取出，纱布绑住了左臂。

这一晚，苏乔一直陪在他身边。

她起初非常冷静，一句话也没说。后来，她捧住了陆明远的右手，陆明远先她一步开口：&ldo;幸好今晚脱掉了外套。&rdo;

苏乔怔了一怔，凝眸将他望着。

陆明远继续说：&ldo;不然衣服有帽子，打架不方便。中弹的地方会变成脖子、下颌、或者太阳穴。&rdo;

苏乔咬唇，回话道：&ldo;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我以为你死定了。&rdo;她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扫过他受伤的左臂，带着淤青的脸，她不由得低头，胸腔快要烧起来。

陆明远仿照她的句式，低声道：&ldo;我以为你会被吓哭。&rdo;

&ldo;我很久没哭过了，&rdo;苏乔莞尔而笑，&ldo;你知道，眼泪没有用。&rdo;

为了引来帮助，苏乔过度尖叫。她现在和陆明远说话，嗓子喑哑，她的模样比他更憔悴，他原本应该怀疑她，却提不起一点疑心。

如果苏乔想害他，她有无数次机会。

而他很疲惫，只想睡觉。

被那个假冒的水管工摁在地上打，他的鼻腔还是充血状态。他有一把很喜欢的、总是随身携带的刻刀，今晚被用作锋利的凶器，切断了约翰的拇指和食指‐‐陆明远本来要割他的脖子，但是约翰用手去挡了。

约翰绝非顶尖杀手，陆明远心想。

他猜不出是谁买凶杀人，谁要杀他，亦或者杀了苏乔？

无论如何，意大利确实是动手的好地方。近期涌进难民，管理力不从心，附近又有黑帮治辖区，要想调查幕后主使，难说会查到什么时候。

苏乔在陆明远半梦半醒期间，凑近了他的侧脸。

她轻轻地吻了他。唇角碰到他的皮肤，她的心弦跟着一颤。

然后她无声地说：&ldo;晚安，你好好休息。&rdo;

走出这间病房，门口就是沈曼和贺安柏，他们的神色同样凝重。这件事的始末已经传回了国内，苏乔的父亲刚一听闻，立刻要求女儿回国，不要再找什么遗嘱。

他的建议形同虚设。

苏乔披着一件外套，走到了医院外围。凌晨时分，月光寡淡，冷风灌进她的领口，她越发清醒，紧跟着发问：&ldo;我在这家旅馆，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知道？&rdo;

&ldo;我没有告诉任何人，&rdo;沈曼率先道，&ldo;而且，我们用假名预定了房间。&rdo;

苏乔偏过头，凝视她的眼睛。

不过半晌，苏乔道：&ldo;那个人，伪装成水管工进门，说明他早就知道，我的房间漏水。他刚进门，就开始说话，没有立刻动手，是为了搞清楚，房间里一共有几个人……&rdo;

一旁的贺安柏打断道：&ldo;我也向你保证。不，除了保证，我还能对天发誓，从没透露过行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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