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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那也不用坐在外头啊，多冷啊。&rdo;曲乔又问。

&ldo;有营火倒也还好。&rdo;穆羽笑道。

曲乔一时没了话，沉默之中，她又不自在起来。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清商说的那些话，什么夫妻，什么主仆，哪一样都不对啊。他们师姐弟为什么都是满脑子古怪念头的？要不是因为他们想太多，她也不会觉得这么尴尬。本来嘛，哪有人坚持要委身于妖的？

这个念头一起，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来。

她想了想，问穆羽道：&ldo;要是你师姐知道我是妖会怎样？&rdo;

穆羽一听，轻描淡写道：&ldo;怎么问起这个来？&rdo;

曲乔又问：&ldo;你刻意瞒着她，不是吗？&rdo;

穆羽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

曲乔看他这般，唇角一抿，带着些许调笑的兴味，问道：&ldo;你是怕她不让你报恩，还是怕她动手杀我？&rdo;

穆羽摇头，无奈道：&ldo;无缘无故的，我师姐怎会杀你。&rdo;

&ldo;你不久前就想杀我呀。&rdo;曲乔笑道。

&ldo;那是你说……&rdo;穆羽话到一半，便自己打住了。他叹一声，笑道，&ldo;罢了，不提这个。&rdo;

曲乔学他叹了口气，而后道：&ldo;我是妖，你是人。其中差别，想必你也清楚。你执意报恩，定是下过决心也想过结果的……&rdo;

&ldo;是啊。&rdo;穆羽答得坦诚。

&ldo;嗯。&rdo;曲乔点点头，&ldo;我想明白了。你的余生，我收下了。&rdo;

她的语气轻巧，声音却是坚定，倒叫穆羽生了片刻怔愣。

曲乔看着他，含笑唤了他一声：&ldo;阿羽。&rdo;

听得这声呼唤，穆羽回过了神来。这一声，温柔亲近，又带些试探的胆怯，引他莞尔。他点了头，应她：&ldo;哎。&rdo;

曲乔满意一笑，捧起他的手来，合在了掌心。这般亲昵的举动，让穆羽有些愕然。他细看着曲乔的神情，试着寻找调笑的痕迹，但她却分外泰然安和，哪里又有半分戏谑。

他的手甚是冰凉，唯掌心有些许微温，引曲乔忧心。她道：&ldo;你体内有金蕊，身体本该比一般人强健才是。谁知你这么能折腾，都快把金蕊耗枯了。&rdo;她说着，手掌轻翻，转而抵上了他的掌心，&ldo;即便我替你补回金蕊之力，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传一套心法给你，你也好自行调息，颐神养寿。&rdo;

穆羽听罢，笑道：&ldo;无功不受禄。这般大礼，我可当不起啊。&rdo;

穆羽说完，便要收回手去。曲乔却将手指一扣，不容他退避。

曲乔道：&ldo;既然你说是主仆，那就该听我的。况且这也不算什么礼。说到底，你的余生越长，我占的便宜也就越多。不是么？&rdo;

这番话说得轻巧，又透些无赖，不容人抗拒反驳。穆羽有些无奈，只好应她：&ldo;好吧。&rdo;

&ldo;嗯。你闭上眼睛，随我引导。&rdo;曲乔说完，自己先闭了眼。

穆羽见状，只得依言照做。黑暗之中，感觉愈发敏锐。他只觉相抵的掌心里渐有温暖搏动，而后，心口一悸，随之相和。心跳一次，便灼热一分。热度蔓延，片刻便盈满百骸。那感觉，如被春日普照，如受温泉浸润，道不出的畅快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曲乔轻轻移开了手掌，温热也随之消褪。穆羽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色微亮，映着白雪，抹淡了火光。温柔的光影之下，曲乔笑意浅浅，对他道：&ldo;以后每日都这么调息一个时辰，保管长命百岁。&rdo;

穆羽噙了笑，点头道：&ldo;好。&rdo;

两人相视而笑，也不多言语。正在这时，巡逻的弟子突然发现了什么，喊道：&ldo;乐笙师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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