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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他起身去开灯，西门摇头：&ldo;司徒，不要开灯，是我们的朋友到了。&rdo;

院子里唰的跳起了一盏鬼火，绿莹莹的，就在阴阳鱼的鱼池旁边，忽上忽下地跳动着，诡谲阴森。

杜薇如同进入了恐怖电影的情节，鬼火、古床、恶灵、鬼叫声??幸好，身边有两大杀鬼高手在，她根本无须担心，放心看戏好了。

鬼火越烧越大，起初像个拳头，后来已经变得像人头那么大。向火光里仔细看，竟然是个有鼻子有眼的人头。只是火光跳跃飘忽，看不清是男是女。整个院子里，只有那团鬼火在烧，把旁边的花树照耀得一片诡谲的绿色。

&ldo;朋友，既然来了，有话直说，不必搞什么花样。我们是茅山派的，请你认准招牌再来，免得招致杀身之祸。&rdo;西门的话十分温柔，但屹立的身姿却坚定无比。

&ldo;那是……我的床……好好的在隔壁……你们弄来……我回不了家了，求求你……把床再放回去……否则我变成……孤魂野鬼，永远在这个院子里飘荡下去……&rdo;是那个女鬼的声音。

杜薇汗毛直竖，仗着舅舅在身边，大声喝问：&ldo;喂，我的同学是你杀死的吗?你是不是一直潜藏在钟楼里?&rdo;

鬼火一闪，几乎扑进客厅里来。

西门双臂一展，手指捏诀，嘴里念念有词，喝了声：&ldo;去??&rdo;

鬼火被他一喝，急速后退，散成五六片更小的火焰，其中一片更是落在鱼池里，砰的一声爆裂，然后便星星点点地焰火一般地消失。

杜薇吓得眼睛一眨，幸好司徒已经揽着她的肩膀，用力抱紧。

&ldo;朋友，别硬来，如果在学院杀人行凶的不是你，我们就没有恶意。&rdo;西门语句清晰，井井有条。

&ldo;不是我……我自己给人害死……一直被禁锢着……给我把剪刀好吗……我要剪开绳索，去找凶手偿命……&rdo;那个声音在苦苦哀求，触动了杜薇恻隐之心，又叫：&ldo;剪刀可以给你，但你得说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躲在钟楼里，还有，你知道&lso;鬼月光&rso;是怎么回事吗?&rdo;

院子里忽然刮起了大风，一棵碗口粗的石榴树被从中折断，发出咔啦一声巨响。那团鬼火瞬间被风卷出院子，向西急速逃去。这阵风来得快，去得更快，等司徒追出院门，已经风停尘住，满院恢复平静。

风过后，月亮跃出云层，眨眼间放射出动人的盈盈光辉。

西门苦笑：&ldo;我觉得，似乎有一个法力更大的恶灵出现了，并且，它的目的根本不在这边。我能闻见它身上的味道，在s学院时也闻到过……&rdo;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信步走到鱼池边，凝视着水里的游鱼，又用力抹了抹头发，仰天长叹。

如此皎洁的月光，令杜薇有在月下舞蹈的冲动。

&ldo;鬼节，是鬼的节日，满街满世界都是鬼，要是不想出事的话，最好乖乖在家歇着。&rdo;从小，舅舅就这么教导她。

&ldo;那??学院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只恶灵?&rdo;杜薇不解。s学院是s市大学圈子里极有名气的学校，如果有恶鬼逞凶的前科，必定早传得圈子里沸沸扬扬了，自己怎么会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ldo;喔，这一点，没人知道。我只能推测是林凯无意中揭开了恶灵的封印，才导致杀人案的连环发生。一切，应该从那本练习簿上解开……&rdo;

司徒开了客厅里的大灯，他们把练习簿拆成三份，每人一份，仔细阅读寻觅。既然林凯能郑重其事地把练习簿转交给杜薇，其中一定大有深意。

练习簿一共三十页，就算再仔细地阅读，也不会花费超过三十分钟时间。结果令人泄气，因为除了正面毫无意义的化学作业之外，就只有反面那些画着鬼月光书本封面的图画。这些，在车上时，杜薇跟西门已经阅读过。

&ldo;只有这些!&rdo;司徒泄气，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喝下去。他去冰箱里取了一袋鱼食，走去阳台，洒进鱼缸里。鱼儿欢快地游上来，争着吞食，搅得水花四溅。

西门一直摸着自己的鼻子，突然问：&ldo;司徒，你说这个木床暗格里能不能藏得下一个女人?&rdo;

这个问题极其突兀，一时间，司徒没抓住西门的问题核心。

杜薇反应极快：&ldo;能，特别是一个矮小瘦削的女人，起码比我略微矮一些。&rdo;她走到暗格边，伸开双臂比划着。她的身高略微比暗格长一些，但是如果屈起双腿，藏匿在暗格里绰绰有余。

&ldo;你是说，曾经有个女人藏在里面?或者说这个暗格是从前的主人用来藏人的?&rdo;她奇怪地问，嘴边浮出微笑。因为有女鬼的哭诉，引发出西门这个&ldo;暗格能不能藏下女人&rdo;的问题，完全合情合理。不过，这个问题如果让警方的罗臣来推理，似乎更符合推论者的身份。她用力拍了拍暗格，开玩笑地大声叫：&ldo;出来吧!小脚姐姐!&rdo;

按照她的设想，如果在六十年前藏下一个女人的话，那时候，女人都要裹脚，裹成三寸金莲，自然应该叫&ldo;小脚姐姐&rdo;或者是&ldo;小脚奶奶&rdo;。她只是开玩笑，蓦的听见暗格里有人唉声长叹：&ldo;我想出来……可……可是绳索绑得……那么紧，我根本动不了半分……小妹妹，你能帮帮我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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