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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逍遥本是世外人 泣血鸾凤遇真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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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默然的拜访很正式，庞巨鹿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亲自迎接他，可以说庄默然以自己一人之力横扫稷下学子，即便是庞巨鹿也不敢说稳赢庄默然，庞巨鹿自己明白这种差距，无论如何的总揽全局庞巨鹿都没能跳出这局中大势，而庄默然恰恰是有一种跳出世间的独特眼光，谋战之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没有哪个谋士敢说自己算无遗策。

“庄兄前来必是为了令妹而来，这兜兜转转我们终究是一路人！”庞巨鹿说着拱手行礼。

庄默然淡然的一笑，“这还要看缘分，我这性格跳脱不羁，不然我也不会常年不在这金陵城中！也是借此躲避一些烦恼，倒是巨鹿先生出山便入了大虞让我很是意外，能弃了世家的千般诱惑殊为不易！”庄默然一边向内走一边说道。

“不瞒庄兄，我本就是大虞的人，大将军虞南夔乃是我义父！自我两岁起便是跟随在身边受教，我在大虞不过是回家而已，倒是张家猛虎也有入我大虞的意向，只待时机合适便水到渠成。”庞巨鹿这番话带着一种得意的神色，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而且想来庄默然也算计不到。

“张虎会去大虞出仕？这倒是让我意外！身为兵家之人大虞倒是适合他，没想到洛玄公子刚一入金陵就得了一块宝啊！”庄默然显然知道的底细比庞巨鹿要多。

就在这时虞洛玄也走了进来，和庄默然相互见礼，算是将这个话题掩盖过去，毕竟张虎的才名并不算显赫，眼下张家的态度还是暧昧的，也不好就这么公开于世。

“洛玄公子不是外人，家父庄出尘正是碧游宫首席大弟子，和令堂正是同门师兄妹，所以咱们二人无须那些凡俗礼节，我本就是逍遥浪荡之人，也不习惯那些表面的礼仪功夫，我小妹夺了你的生身玉，这件事你看该如何处置啊……”庄默然说着就取出了虞洛玄那块玉佩，同时他袖子里还藏着她妹妹的那块生身玉佩……

“还怎么处置？我大虞送出去的东西概不收回！洛玄！这本就是缘分！这件事奶奶替你做主！”老夫人此时在两名侍女的护持下进了大堂，几人想要起身见礼却被老夫人挡下。

“老身也不是什么王公贵妇之家出身，早些年也是看惯了战场杀伐，那些俗礼就不要了，这件事你能来就说明庄家也有这个意愿，依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庄家鸾凤姑娘的才名响彻金陵！冷看三千须眉尽低头，这样的姑娘我虞氏势在必得！不但那玉佩不收回，老身这还有一对宝贝要送出！这儿女之事拖不得！如今天下风云突变，凡事当干脆果断！此事我虞氏无任何异议！只等时日便定下亲事！”老夫人说得很随意，但那对泣血丹凤镯却是赫然摆在一个赤金小盒子中，那镯子氤氲盎然，一看就是一对人间至宝。

庄默然一愣，旋即就释然了！老夫人眼光是真厉害啊！这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用意，想来传说大虞第一谋主乃是女中豪杰所言非虚！虞北安能千骑开国，想来这老夫人出力至伟！

“老夫人说的是！默然此来也正如老夫人所说，家妹已是二八年华，这眼界却是高于寻常的女子，一般的男子根本就看不上！我庄家又有些特殊，十三门阀中倒是有想联姻的，但那些人不过土鸡瓦狗，配不上我家青鸾！不过洛玄一首侠客行却是夺了我二妹的心！我这做兄长的不来也不行了，但婚配之事若我挑明也不合适，好在老夫人言明定下这门亲事，倒是让默然少了顾虑，这手镯和生身玉我正式收下！这是我家青鸾的生身玉还请收下！”说着庄默然恭敬地拿出一块翡翠青玉递给了老夫人，那玉佩犹如一只青鸾鸟一般浑然天成！正面是一个“庄”字，另一面则是“青鸾”二字。

“你且坐下！这怎的就要离去了？你这小庄子难道不愿意在我这虞王府多坐一会儿？你和洛玄都是年轻人，你有惊世才学，他有如山重任，这身在当世是求不来逍遥的！若要一展抱负，我替洛玄答应你！必然任你施展所学！大虞任你纵横驰骋，肆意施展！”老夫人收下生身玉和八字帖之后便郑重说道，这番招揽的话老夫人替虞洛玄说了出来，免得自己的孙子为难！况且以眼下的局势来说老夫人招揽庄家的人比虞洛玄更有分量。

“此事我还没决定，不过我最心疼我那妹妹，入大虞出仕我还要想想，一切都顺其自然！眼下金陵的这盘棋默然不想插手！我也要看看洛玄公子的手段，不过若我要入世的话必然去大虞！”庄默然拱手说道。

“那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小庄子的话老身记住了！没事的时候让那孩子常来走动，老身在这金陵之中也只是一个人！他们男人有他们的事，我和这青鸾才算是贴心的人……”老夫人说着便笑了起来，一时间崩的如同弓弦一般的气氛为之一松。

老夫人这一波操作可谓是险之又险啊！您老这上来就直接招揽，万一脱了手可就再无回旋的余地，当世大才这般招揽委实有些草率了……

虞洛玄一路相送，直到送出长街之口才拱手作别，回到大堂之中老夫人和庞巨鹿都在等着他。“洛玄！你是不是觉得奶奶这件事处理的有些直白了？少了以往的婉转？”老夫人笑呵呵的问道，只是那慈祥的笑容中却饱含了太多的东西，或许是智慧，亦或许是几十年人情世故累计下来的经验。

“策儿回头告诉洛玄那小庄子是何人！有何手段！你们兄弟俩随后自己聊！这次老身就要教你如何和聪明人打交道！”老夫人大气地说道。

“庄默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他那双眼睛是出尘的！世间的一切能入他眼的并不多！这样的人心中有着自己的傲气！和这样的聪明人打机锋是错的！你若赢了他自然不会留下帮你！你若输了他也从心底瞧不上你！莫不如直来直往来的爽利！况且他那妹妹同样是了不得的人物！青鸾仙子之名可是响彻金陵，多少上门求亲的人被她以才学击败！这样的媳妇可不好找啊！而且庄出尘和你娘乃是同门之仪！当年碧游宫中那位曾经为你们二人算过！这缘分乃是夙世因缘，避无可避！如若强行拆散恐遭大祸！你别不信！那推算天机之道也是一门大学问！若你们是谋天下，人家则是谋环宇！压根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而庄出尘在碧游宫所学最是广博精深！道门认可你们的婚事，也是以此为借口，道门要入这天下的大争之世，毕竟胡人窃据神器，中原百姓沦丧，纵然是世外中人也忍不住了……”老夫人娓娓道来。

“眼下有些事你不好出面，毕竟身份特殊，对待张家你也无需太多敌意，你那二娘其实也是个苦命人，是一个温婉的女子！虽是大黎公主，却是汉家血脉！本就不受宫中待见，这张家其实对大虞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张家乃是一个空架子！若论富足不比魏家，若论兵士不比周家！若论豪烈又比不上郑家！可以说张家的兴衰完全是寄托在两个女人的身上！知子莫若母，你父亲绝不是无情之人，你该去看看他……”老夫人话锋一转便说道，这是他入虞王府的第二天，也是提醒他去见见他父亲，毕竟虞洛玄纵然再有怨气也要前去拜见，这是礼数也是孝道，不然这金陵城中的世家就会以此做文章。

“奶奶放心，洛玄知晓了！”虞洛玄的脸色很低沉，他对父亲的印象几乎就是没有的，这贸然去怎么说？自己面对那一家人自己该怎么做？装作傻乎乎的融入其中？自己能么？纵然你不是无情之人，可是你也是无气节的人！娘亲失踪，将自己和大虞的基业一手扔下！这样的事虞洛玄自问做不到！莫说虞南夔恨他，自己何尝又不怨恨呢？

“金陵的春意太浓了！就算是这冬季也是那么的醉人！奶奶让我去拜见父亲，我真的不想去！我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我是叫他爹呢？还是该叫他父王？亦或者叫他驸马爷？不管什么理由都不是他抛下我十六年的借口，还有抛下大虞十六年的借口！在我眼里二叔更像是我爹……”虞洛玄在回廊的拐角处说道，他身边只有庞巨鹿，庞巨鹿只能拍了拍他的胳膊，虞洛玄小时候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份苦楚他知道，半夜里一个小孩呼喊叫爹娘的习惯都没有，因为在他的世界里这就是缺失的！这突然要面对一个陌生的父亲，任谁都难以接受。

“或许真的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毕竟十几年前的事咱们都不清楚，不过你真的绕不开这一关！你以孝道为由入金陵，眼下又怎么能不去见父亲呢？纵然只是一面也是必须去的！就算是打骂责罚也要受！你是主公！你的南下多少大虞儿郎看着你呢！你若没这份心性又怎么去平定胡人呢？忍人所不能忍才是雄主！想来你用平和心态去面对这件事，就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复杂，毕竟那是亲爹啊……”庞巨鹿如同小时候一般的语气教导着或者说是引导着虞洛玄，可以说庞巨鹿此刻就是以亲情去开导虞洛玄，若不能长袖善舞，又何来锦绣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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