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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白剑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在罗飞对面坐下，然后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一言不发。

罗飞知道这是一种试探，很多时候，目光的交流比语言能传递出更多的信息。他没有转移视线，但也没有展露过多的锋芒。他只是用柔和诚恳的目光和白剑恶对视着，显示出自己并不带有任何的敌意。

终于，白剑恶开口了：&ldo;你说过，你是一个警察？&rdo;

罗飞点点头：&ldo;我姓罗，我叫罗飞，我来自龙州。&rdo;

&ldo;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山寨里。我对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兴趣。&rdo;白剑恶直言不讳地说道，&ldo;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祢闳寨来干什么？&rdo;

罗飞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希望能用简单的话语把事情说明白。然后他开始解释：&ldo;我在调查一个案子，这案子非常奇怪，我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头绪。案子里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他大约一年前曾去过&lso;恐怖谷&rso;，正是这趟旅程引发了一连串难以解释的事情。因此我们准备去&lso;恐怖谷&rso;追寻相关的线索。祢闳寨是我们的必经之地，其实一年前那个人也曾经在祢闳寨逗留，这是他的照片，不知道白寨主有没有见过这个人？&rdo;

白剑恶沉默了一会，从他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接受了罗飞的解释。不过他并没有去接罗飞递过来的照片，大概地瞟了一眼后，他便摇着头说道：&ldo;我对这些过路客从来不关心，你应该去问问老王，如果他确实在村寨中住过，那十有八九是在老王家中。&rdo;

罗飞收起照片：&ldo;你说得不错，老王已经向我证实，这个人正是从他家出发前往&lso;恐怖谷&rso;的。&rdo;

白剑恶的神色比刚进门时已平和了很多：&ldo;我刚才已经询问过你的两个朋友，你们的说法是一致的，看来我没有理由再怀疑什么。刚才请你们过来，包括上午在龙王庙前，如果有无礼的地方，还希望罗警官不要放在心上。&rdo;

罗飞心中暗想：现在该是我进攻的时候了。于是他大度地笑了笑，说：&ldo;可以理解。上午发生了那样不寻常的事情，换作是我，也会非常紧张的。只是白寨主的思路有些问题，我们刚刚来到山寨，和白寨主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根本没必要去做那些事情。&rdo;

罗飞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眼神中却突然精光闪动，变得犀利无比。白剑恶被这眼神刺中，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警觉地问道：&ldo;做哪些事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白寨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话不妨坦诚些，不需要有所隐瞒。&rdo;罗飞忽然严肃起来，&ldo;雨神像中有什么秘密，那是你们寨子内部的事情。我并不关心，更没有必要去戳破什么。我们心中各自都有难解的谜团，互相交流一下所了解的事情，应该对双方都有好处。&rdo;

白剑恶怔怔地看着罗飞，片刻之后，他才&ldo;嘿&rdo;地一笑，然后说道：&ldo;罗警官不但是个明白人，还是个慡快人。好吧，那你先说，你了解什么？你又想知道些什么？&rdo;

罗飞懒得再绕圈子，话语直入要害：&ldo;薛明飞的死，根本不是因为昨晚冒犯了&lso;雨神&rso;。是有人害死了他，而且依我看，这个人的矛头是对向你的。他不仅知道雨神像的秘密，而且还苦心积虑，在如此重要的祭拜典礼上，给了你沉重的一击。&rdo;

白剑恶咬起牙，额头上隐隐泛起青筋。回忆起上午的那一幕，他现在仍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随机应变，让倒霉的薛明飞背了黑锅，当时的场面还真不知该如何收拾。不过他很快压住情绪，开始专注地打量起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在龙王庙前的广场上第一眼见到罗飞时，白剑恶便感觉到此人非同寻常。但没想到他的洞察力竟然如此敏锐，短短半天的时间，便已看透了这么多事情。如果这样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对手，那确实是非常可怕的！

不过现在，他也许倒可以帮一些忙呢。白剑恶这样想着，也不再掩饰什么，直接开口问道：&ldo;那依罗警官看，这个人会是谁呢？&rdo;

&ldo;应该是寨子里的人，你可以想想，如果雨神像的秘密被揭开，受益最大的人会是谁？&rdo;

出乎罗飞的意料，白剑恶断然否定了他的猜测：&ldo;不，不会是寨子里的人！我的寨民没人敢挑战我的权威，而且，除了薛明飞之外，村寨中所有的人上午都在祭拜现场，他们怎么可能去遥控薛明飞的行动呢？&rdo;

&ldo;所有人都在？&rdo;罗飞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如此看来，袭击薛明飞的还真不应该是祢闳寨的村民。

难怪白剑恶会对已方三人产生怀疑，可这件事又绝对不是我们干的呀？罗飞在心中寻思了片刻，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ldo;这寨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外人？&rdo;

&ldo;我刚派人查点过。现在除了你们三个，还有一个小伙子。不过他是今天中午刚刚到达的，这个有陪他前来的县城向导作证，绝对不会错。所以也没有必要怀疑他。&rdo;

罗飞苦笑了一下：&ldo;那还会是谁呢？&rdo;

白剑恶此时显得更为迷茫，忽然，他喃喃自语了一句：&ldo;难道真会有什么&lso;恶魔&rso;？&rdo;

&ldo;恶魔？&rdo;罗飞诧异地看着白剑恶，&ldo;你也相信&lso;恶魔&rso;的说法？&rdo;

白剑恶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用手指指东屋的方向：&ldo;关于&lso;恶魔&rso;的所有说法，我都是刚刚听你那个朋友说的。&rdo;

罗飞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很容易想到，以岳东北的脾气，刚才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地所谓学术给白剑恶灌输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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