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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公孙策自包拯书房出来时，正看到张龙托着餐盘从展昭房中出来，赵虎跟在后头掩上门。

抬头见到公孙策，张龙冲着房内努了努嘴又摇了摇头，径自向灶房去了，公孙策紧走几步迎上赵虎，低声道：&ldo;展护卫怎么样？&rdo;

&ldo;也看不出怎么样，&rdo;赵虎蔫蔫道，&ldo;莫说是展大哥，我今个也吃不下饭去。&rdo;顿了顿又闷闷道，&ldo;也不知道温孤尾鱼跟展大哥说了些什么，可是看展大哥的反应，端木姐的事情，似乎不是混说的，公孙先生，你说端木姐会不会真的……&rdo;

话未说完，自己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二人早上自差役口中得知此事时，虽说心下忐忑有此推断，但并不当真如此以为，及至在细花流门口看到展昭和温孤尾鱼，方才心生不祥之感，一天下来，待见到展昭的反应，心里一阵凉似一阵，口上不说，心中也大致明白，端木翠身死的传言，应该有八九十分的准了。

两人相对无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遥想起端木翠昔日形状，又是怔忡又是难受，赵虎再开口时，已有几分哽咽：&ldo;公孙先生得空劝劝展大哥，我先下去了。&rdo;

公孙策叹口气，说起来，开封府诸人中，与端木翠关系最为亲厚的自然是展昭，随之便是四大校尉，自己和包大人虽与端木翠相识，但往来不算频繁，因此上对于端木翠的事反应也各不相同，白日间和大人说起时，大人也叹言端木姑娘与展护卫交情不浅，要公孙策多多开解展昭，可是说的容易，要如何去开解？

另一面，公孙策也的确摸不准展昭现下心中究竟作何想法，算起来，端木翠离开开封已有一年多，去岁在文水时，那老者也说端木翠是不会再下界了……

明知这么想并不恰当，还是忍不住去想：一个今生永不可能再见的人，是生是死，于留下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可是这话，能拿去跟展昭说么？

犹豫好久，还是推开了展昭的房门。

‐‐‐‐‐‐‐‐‐‐‐‐‐‐‐‐‐‐‐‐

展昭坐在桌旁，凝神看桌上的灯烛，烛泪早在案上蕴作一滩，烛光微弱的很，跃跃着似乎就要熄灭。

公孙策在门口站了一会，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声。

展昭没有动。

公孙策好生尴尬，想了想不知如何开口，讷讷站了一会，转身便想出去，忽的停下了。

那是……

旁侧柜上站着的，不是小青花是谁，它是何时进来的？

一天不见，小青花直如变了一个人……呃不，变了一个碗，浑身上下又脏又破，似是刚在泥坑中跌爬了一圈，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结了不少泥垢，两只眼睛高高肿起，偏生慑人的亮，狠狠锥视着展昭。

&ldo;小青花！&rdo;公孙策失声道，&ldo;这一日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rdo;

想想又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看这情形，多半是知道了。

听到小青花的名字，僵坐着的展昭身子一颤，缓缓回过头来。

公孙策忽然觉得不对劲，小青花这样惨烈的表情和这般痛恨的眼神，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ldo;展大人，展护卫，展南侠，这下你可满意了吧？&rdo;

这般阴阳怪气的语调，公孙策只觉得头皮发麻。

展昭不语，只是极其苦涩地一笑，眸中掠过深重的痛楚之色。

&ldo;小青花，&rdo;公孙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ldo;我知道你心中难受，但这事怪不得展护卫，他当时也是为了救红鸾姑娘……&rdo;

&ldo;救一个死一个，你们开封府做的好交易！&rdo;小青花打断公孙策，冷冷回道。

公孙策一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拉住了‐‐回头看时，却是展昭过来，朝公孙策摇了摇头，轻声道：&ldo;它心中有气，你便让它骂吧，它好受些，我也好受些。&rdo;

&ldo;它好受些，我也好受些？&rdo;小青花怪声怪气，&ldo;展昭，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装好心会死么？&rdo;

展昭只感心力交瘁，面上露出疲倦之色来，摇头道：&ldo;我没有。&rdo;

小青花冷笑数声，话锋一转：&ldo;我本来想，就是死了也不再踏进你开封府，可是……我主子死前有话带给你，你要听还是不听？&rdo;

展昭一愣，不及作答，就听小青花道：&ldo;我主子说，端木糙庐之中，尚有几件……&rdo;

声音越说越小，展昭下意识俯下身去，忽觉眼前白光一闪，就听公孙策急道：&ldo;小心！&rdo;

未及反应便觉鬓角处刺痛，有针样利器从鬓角往后一镬到底，抬头看时，小青花双手执剑，面上又是狰狞又是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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