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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羡鱼又笑了,这次却是轻轻的,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似的:&ldo;明渠,你看看她,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她和那东西多像啊,太像了。一想到她居然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就恶心!为什么那时要把她生出来呢,没有生下来就好了啊。我们还是安安稳稳的生活着,什么变故都不会有啊。&rdo;她流着泪,显得那样害怕。
明叔看着疯狂的的程羡鱼,眼神悲哀:&ldo;羡鱼,她不是那个东西,你看,已经十五年了,什么都没有再发生不是么?&rdo;
&ldo;你要我怎么相信?!&rdo;程羡鱼惨笑着,&ldo;她是个不可能出生的死婴啊。我居然天真的以为是诊错了,把她生下来了!哈哈,她的出生带来了什么,你不记得了么?你不记得了么!她就是那个东西的转世!她就是那个东西!&rdo;
&ldo;你别这么说,她好歹是我们的女儿。&rdo;
&ldo;女儿?哈哈哈,你看看她的眼睛,你看看她的眼睛!她像是活人么!像是活人么!她不是人啊!&rdo;程羡鱼恐惧得发抖。
&ldo;……就算是那样,也是我们罪有应得。当初我们杀了那东西,我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死。&rdo;
&ldo;死?&rdo;程羡鱼偏头看明叔,又转过脸看向梳妆台,那上面还摆着今天刚送来的化妆品,只是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打开了,凌乱一片,&ldo;你看看你的模样,你才40岁啊,你看看你脸上的皱纹,你敢说你没有怀念过你年轻时的模样?你看我这么怕老,要不是沈先生的法术,我哪里能保持这幅模样,早和你一样受怨气影响了!你说我这么怕老,哪里舍得去死!&rdo;她的眼神微妙。
明叔的表情变化了:&ldo;羡鱼,你想怎么样?&rdo;
&ldo;韩明渠,我跟你这么多年,从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现在我们都被那东西缠上了!只要你死了,那东西就会满足了的!就会满足了!&rdo;程羡鱼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刀,韩明渠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推到在地,程羡鱼表情狰狞,一刀一刀的迅速往下扎去。血溅到了她姣好的面容上,那么可怖,&ldo;只要你死了,我就能离开了!就能离开了!沈先生会保护我的!&rdo;
韩明渠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程羡鱼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杀了人一般,她惊恐的扔掉手里的刀,往后使劲挪动着,瞪着眼睛看着韩明渠的尸体,凄厉的叫了起来:&ldo;啊!!!&rdo;
韩音实还是站在黑暗里,表情呆滞。
程羡鱼突然跳了起来,在房间里摸索了一阵,提着包就往外冲,一把把韩音实撞到在地。但她并未回头,只是笑着,张狂的笑着:&ldo;终于能摆脱你们了!总算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哈哈……&rdo;她从这栋房子里狂奔出去。
韩音实从地上爬起来,站到窗前,看着她的母亲,一路开心而惊慌的奔逃着,在这雾夜里。
一道白影擦着韩音实跳了进来,那是只猫,白色,但是左腰处有一块黄色的斑点,像是火焰。
&ldo;喵‐‐&rdo;它轻声叫着,步伐优雅的踱步,在倒在血泊里的韩明渠身边缓缓绕了一圈,标准的一圈。韩音实看着它,或许没看,因为她的眼神没有焦点。
忽然,韩明渠动了,他缓慢的坐了起来。他的胸膛还在流血,涣散的瞳孔看起来像只猫。
房间里响起了笑声,清脆的笑声,像是少女的笑声。从楼下传来,又似乎近在耳边。这声音穿透墙壁,或许还能穿透这雾夜。
那只猫和韩明渠同时转过头,看着站在窗前的韩音实,两对猫瞳,紧紧的盯着韩音实。
&ldo;喵‐‐&rdo;
&ldo;小惠!你感冒好了没啊?&rdo;余心敏一边收拾着柜台一边向同事打招呼。
&ldo;还没有啊,不过好歹不流鼻涕了。&rdo;小惠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ldo;我那死男朋友,我病了就只知道要我多喝点水!喝他个头啊!&rdo;
&ldo;哈哈,这么一点小事无所谓的啦!……对了,小惠,之前程小姐的货不是都是你去送的么?&rdo;
&ldo;对啊。&rdo;
&ldo;你记不记得程小姐家楼梯拐角有一幅很奇怪的画啊。&rdo;
&ldo;哦!你说那幅画啊,我记得啊,但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啊。&rdo;
&ldo;哪里不奇怪了,三个人却有一个人只画了半边身子啊!&rdo;
&ldo;……哪里有三个人啊?明明是两个人啊?只有程小姐和韩先生啊。&rdo;
&ldo;咦?&rdo;余心敏纠结了,&ldo;明明有三个人的啊!……啧,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对了,你见过韩先生么?画像上的他还蛮帅的呢。&rdo;余心敏笑。
&ldo;你没见到吗?韩先生一般都在家的啊,只是老得太快了,完全不像是40岁的人,看上去至少有50岁了。&rdo;
&ldo;……看上去50岁?那个不是程小姐家的管家明叔么?而且看上去也至少有60好几了吧。&rdo;
&ldo;什么管家?程小姐家没有管家啊?&rdo;小惠很是疑惑的表情。
余心敏心里一惊。难道说明叔就是韩先生么?但是程小姐为什么要装成两个人不是夫妻呢?而且为什么40岁的人,小惠看着像50岁,到我去时却像60岁了?这老得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还有那幅画,我绝对没看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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