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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他一定得那么做吗？&rdo;葛卫冈问，&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当然了。枪射出的子弹，不可能以曲线行进，对吧？子弹镶嵌在阳台下的墙面上，从这个位置来看，如果他开第二枪的时候还在树上，那么子弹就会不留痕迹地穿过阳台底板！我知道，我看过了。有一两种类似的魔术戏法。魔术师把一根玻璃棒穿过一条借来的手绢，或是隔着钢板用飞镖射女助手。这叫穿透术。但是点三八口径的子弹穿透钢筋混凝土的地板，我倒是第一回听说。就好像降灵术一样，我不相信。&rdo;

&ldo;子弹反弹‐‐&rdo;葛卫冈开口反驳。

&ldo;的确可能。你比我知道得多。但是四十五度的反弹角度，是不是太大了？而且反弹后的速度竟然还能令它嵌入墙壁那么深？流弹通常都是自旋的，不是吗？应该会擦过墙面或是被反弹回来。&rdo;

&ldo;但看看这种情况，&rdo;葛卫冈说，&ldo;如果兰博在树上向拉波特开了第一枪，另一个人在树下开了第二枪‐‐&rdo;

一个平静如水的声音从我们身后通向走廊的门外传来：&ldo;开枪狙击拉波特的不是兰博。枪声响起时，他和我在一起。&rdo;

穆勒站在门口，一条白色的绷带包在他的头上。盖尔医生从他身旁经过，朝着兰博走来。

&ldo;奎恩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rdo;穆勒接着说，&ldo;但是你们搞错了。兰博那时和我在地下室。听见第一声枪响后，我把头探出窗户观望。兰博趁机用酒瓶子把我打晕，抢走了我的枪，翻窗逃走了。&rdo;

房间里一片寂静。即使把半打图钉一枚一枚地扔在一张东方地毯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马里尼是房间里唯一一个面露微笑的入。

葛卫冈探长环视四周，逐一打量着阿诺德，布鲁克，西格丽德&iddot;维瑞尔还有盖尔医生。

&ldo;那么，打晕格瑞姆并开枪射击的是另有其人了？&rdo;他从盖尔开始讯问，&ldo;枪响时你在哪儿？&rdo;

&ldo;图书室，&rdo;盖尔不假思索地回答说，&ldo;你上楼以前看见我和维瑞尔小姐进去了。我们在一起。&rdo;

&ldo;一直在一起？&rdo;

&ldo;是的。&rdo;

&ldo;维瑞尔小姐？&rdo;

&ldo;是的。&rdo;声音很轻，却坚决笃定。

&ldo;布鲁克呢？&rdo;

那位先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ldo;问亨特。&rdo;他说。

葛卫冈走到窗户旁，喊道：&ldo;亨特，过来。&rdo;过了一会儿，&ldo;你听见今晚的前五声枪响了？&rdo;

&ldo;听见了，长官。&rdo;

&ldo;布鲁克一直和你在一起？&rdo;

&ldo;是这样的。&rdo;

葛卫冈转过身。&ldo;阿诺德呢？&rdo;

阿诺德不发一言，只是走到桌子旁边，按下一个按钮，等待着。很快，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海德森太太出现在门口。

阿诺德重复着探长的问题：&ldo;你听见今晚前五声枪响了吗？&rdo;

她点点头。

&ldo;那时候我在哪儿？&rdo;

&ldo;和我在厨房，怎么了？然后你就朝着房子前门跑去了。我和我丈夫跟着你。&rdo;

&ldo;海德森先生当时也在？&rdo;葛卫冈问。

探长对马里尼说：&ldo;也许你愿意现在接手讯问？&rdo;他建议道，语气中透着讥讽，&ldo;又是不可能犯罪！这座岛上没有其他人了。立奇一直在对面的房顶上站岗瞭望。&rdo;

马里尼摇摇头。&ldo;不，探长。你做得很好。&rdo;

探长突然大发雷霆。他的怒火在警局都是出了名的。

&ldo;的确如此．&rdo;他斩钉截铁地断言，&ldo;这件事够可以的了。埃拉&iddot;布鲁克，你被捕了！马洛伊，抓住他。&rdo;

埃拉想要逃跑，马洛伊和手铐却比他快了一步。布鲁克眨眨眼睛，辩驳道：&ldo;但是亨特警官‐‐&rdo;

&ldo;闭嘴！&rdo;葛卫冈打断他，&ldo;你藏得够深，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你的狐狸尾巴。卖给你快艇的那个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收藏家钱币邮票公司的一个销售员也承认一个星期前曾卖给你六枚1779年的英国畿尼币。两个人都把你的外貌描述得清清楚楚。我很快就能查到制造假币的人的姓名和住址。现在你想招供了？&rdo;

布鲁克沉默不语。

&ldo;马洛伊在你房间的肥皂里发现了一把投币寄存箱的钥匙。可以打开中央车站的储物箱，里面的袋子里装着佛洛伊德的衣物。你就是麦克金利饭店2213号房间的住客，乔治&iddot;桑德尔斯。半打的夜班职员能认出你。有人看到你在佛洛伊德被害那天清晨四点半的时候，拿着一个袋子，离开饭店。你利用防火梯，把他的尸体移到2113房间，用楼下的打字机打了一封信，伪造了他的签名，下午一点二十分把信丢在了中央车站的一列火车上。你开着那艘无人知晓的快艇，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坏事，不用的时候，就把它停在鬼屋下面，假装自己在游艇上工作。那些设计图纸和模型就是你的障眼法。&rdo;

葛卫冈停下，深吸了一口气。

&ldo;现在我还没有证据，但是会有的。你从九十八号大街的私人收藏室偷走了使者号的古董。这也是佛洛伊德潜水的目的。他要将它们沉入河底，在东河里泡泡！还有一项入室盗窃的指控。这案子里，被砸了脑袋的人多得你数不清。&rdo;

葛卫冈说出这话，自己都未加留意。我却倍感兴趣，直到几个小时后，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葛卫冈接下来的话更加引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