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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唐西域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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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舅舅居然给了我一本《大唐西域记》，不是翻译的现代白话文版本，而是原汁原味的拓印版！

大唐西域记几个字是竖着写的，我翻了翻书的内容，果然不出所料，书里面的内容也是竖着写的。

头疼的我把书扔了回去，正中四舅舅的后脑勺：“算了，叶小毛，我投降，本身我对文言文就一窍不通，你这是明摆着没安好心嘛。”

四舅舅无奈地看了一眼黄帽子，声音懒洋洋的：“小子，我问你，《大唐西域记》是谁写的你知道吗？老师教没教过？”

我迅速地回答着：“唐僧呗，这还用说，不，应该说是唐僧口述，辩机和尚整理的。话说那盛唐气象，歌舞升平，国力强盛，唐太宗的女儿高阳公主和那辩机和尚……”

四舅舅打断了我：“好了，你闭嘴吧，我现在脑子乱的很，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我觉得你还是别说话比较好。”

黄帽子在一边打趣着我：“小少爷这口才放古代是个十足的说书先生。”四舅舅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就他那不成器的样儿，还说书先生，不到处惹是生非家里人都该烧高香了”

我耳听着这是要贬低我的节奏，连忙把话题给引了回来：“叶小毛，你刚才说这《大唐西域记》有什么问题吗？”

四舅舅冷哼了一声：“你小子是怕我戳你老底是吗？算了，继续说回《大唐西域记》的事。”

我竖起来耳朵听四舅舅说《大唐西域记》的事。四舅舅说：“《大唐西域记》说起来是玄奘法师的经历，但是从记载的内容上来看更像是一本介绍风土人情地理文化一类的地理书籍。”

我插了个话：“旅游风情宣传册？”四舅舅终于笑了一下：“差不多吧，毕竟各方面介绍的也比较齐全，所以对我们来说也是能知道玄奘那个时代西域是什么样子的。”

我咂咂嘴：“真羡慕唐僧，公费旅游，带薪体验，我这一辈子估计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四舅舅压根没有理睬我的羡慕，继续说：“这于阗古国在《大唐西域记》中就有记载，只不过在那本书中它的名字还是叫瞿萨旦那，书中说啊，这地方从汉代开始就是古国了，不仅种植五谷庄稼，还盛产水果皮毛，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很成熟的丝绸纺织和玉的原石加工的行业。你想想这是什么概念，于阗古国是最盛产玉石的地方，而且也是个很信奉佛教的国家。”

我还是不太明白四舅舅到底想说什么：“于阗盛产玉石和我们去找于阗古国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四舅舅声音很平淡：“自古有言黄金有价玉无价，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笑了起来：“从字面上理解不就是黄金能估值但是玉器不能估值嘛，但是可能很高也可能很低呀。”

四舅舅说：“小子，玉器从古至今就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真正的古玉可以沟通神灵和幽冥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是个死物，真正的玉器是有灵魂的，那就是个活的东西，这次去于阗古国不仅仅是为了找古玉，更重要的是沙洲地鹰那边的信息传来说，于阗古国里有一样你外公一直在找的东西。”

我好奇了起来：“外公想找什么？”四舅舅没出声，过了一会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只知道是玉环，但是是什么样的玉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能给他带回来就行。”

到和那群沙洲地鹰会合还有很远的路，一时半会我又睡不着，想了想，从四舅舅那里把《大唐西域记》掏了回来，打算假装自己是个文化人地看一下。

其他的我可以不了解，但是为了即将要去的于阗古国，我必须看一下这本书对于它的记载。

硬着头皮打开书，找到了四舅舅说的那个拗口的名字：瞿萨旦那，读了起来。

书中记载：瞿萨旦那国周四千余里，沙碛太半，壤土隘狭。宜谷稼，多众果。出氍毹细毡，工纺绩絁，又产白玉、黳玉。气序和畅，飘风飞埃。俗知礼义，人性温恭。好学典艺，博达伎能。众庶富乐，编户安业。国尚乐音，人好歌舞。少服毛褐毡裘，多衣絁白氎。仪形有体，风则有纪。文字宪章，聿遵印度，微改体势，粗有沿革。语异诸国，崇尚佛法。伽蓝百有余所，僧徒五千余人，并多习学大乘法教。

一段并不算长的话让我念的磕磕巴巴，颇有上学的时候被老师叫起来背课文但是根本没有背熟练的感觉。

四舅舅似乎是憋着笑：“臭小子啊，你这是忘了本啊，老祖宗的话都不会说了？”

我嘟囔了两句：“要不你来试试？”四舅舅拿过去书，问：“你就没从《大唐西域记》里看出来什么门道？”

我决定实话实说：“真没有。反正从这些古文中只能知道，这个国家的人能歌善舞，什么种植庄稼，盛产水果，信奉佛法你也说过了。”

四舅舅说出了我没有注意到的问题：“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这第一句话中说到‘沙碛太半，壤土隘狭’，明显可以看出当时的于阗古国环境应该并不是很理想，起码不像江南一带，水源丰富。”

我点点头：“即便是几千年过去了，但是看看现在于阗古国的遗址所在地的环境，当时的西域的水源肯定也不如江南一带。”

四舅舅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没有那么多的水源，那需要足够水分的庄稼和众多的瓜果到底是怎么种植出来的？更别说在原文中的记载是于阗古国的人善于养蚕，丝织品很丰富，没有足够的水源的情况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看着我努力思考的样子，四舅舅说了一句：“种植庄稼和蔬菜瓜果，还有养蚕形成丝绸这些需要足够水源的事情能证明一点，当时的于阗古国肯定有他们的水源来源，我猜测应该这个于阗古国应该有暗河，我们去于阗古国，要找到这条暗河，我直觉这条河没有消失。”

我哼了一声：“直觉是不靠谱的，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看着四舅舅准备揍我的眼神，我假笑着：“您继续，继续。”

四舅舅沉思了一下，把书翻开用手指精细地压着书本上的字看了一圈，把书扔给我：“夏荼，你看看，关于于阗古国这块是不是没有说到这个国家的都城在哪里？”

我只好又翻开书看了一圈，确定了四舅舅的正确：“讲了这个于阗古国是怎么建立的，在哪个地方，然后有一些寺庙，和防御的边界，好像真没有说到这个国家的都城在哪。”

四舅舅看向黄帽子：“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一般来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我们了解一个国家的时候，首先会看这个国家的都城所在地，但是玄奘在《大唐西域记》里用了很大的篇幅去说这个瞿萨旦那，说了那么多传说故事，却唯独漏掉了都城，要不然就是故意没有说这个于阗古国的都城在哪，要不然就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于阗古国的都城在哪。”

我赞成四舅舅的想法：“我觉得你说的第二个原因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这样想，于阗古国的人并不知道玄奘到底是什么人，如果都城和暗河有关系呢，毕竟他们有着充足的水源，而周边的国家都觊觎着于阗的水源，他们必须要把这条暗河给隐藏起来，所以于阗古国的人为了安全起见，也就不会告诉玄奘这个国家的都城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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