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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牛头怪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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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继续说：“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都已经离开彩金阁了，你居然还不放过她，她碰巧遇上了你，你还拿她敛财，她这日子过的已经足够苦了，你还如此相逼，蝶月姑娘只是清高便受你如此对待，她还有什么说理的地方？我若是早知道如此，便应当逐你出彩金阁！也免得我这彩金阁在背后被别人嚼舌根，我辛苦经营彩金阁多年的好口碑倒是被你毁的一干二净，让别人在背后耻笑于我，让姑娘们怨恨于我！我柳娘虽是个女人家，但是做事也能算上是光明磊落，别人还道是我纵容于你虐待于姑娘们，我这日后走上了黄泉路见着蝶月姑娘和那些枉死的姑娘们之时，倒是不知该如何辩驳，罢了，我怕也是无法赎这罪孽了。”

看着甄二娘，柳娘恨恨地说：“甄二娘，你在彩金阁多年，也知道有些姑娘们根本就是因为生活所迫入了彩金阁，比如那蝶月姑娘，她们从未伤天害理，你为什么就要紧紧揪着她们不放呢？以前都说那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你这颗人心不是肉长的，倒像是铁石心肠。蝶月姑娘和她那竹马公子一世孽缘，临了还不得善终，要我说，你真是枉为人！”

这一番话说的让甄二娘连连摇头，不知道是不赞同柳娘的话，还是在懊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等柳娘说完了，甄二娘说：“说起来，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什么好可悲的，我认输了。只是，柳娘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离开彩金阁的姑娘们，她们见惯了锦衣玉食，又怎能吃的下粗茶淡饭，习惯了被男人们众星捧月，去了那些府里，天天向上瞧着别人的眼色，她们如此的余生，又过的好吗？我不过是帮她们提前脱离苦海了而已，紫荷铃毫无痛苦地让她们离开，又有什么不好？话说回来，这些姑娘们在最美丽的时候死去，难道不是最好的事情吗？”

柳娘叹了一口气说：“甄二娘，你到现在为止仍旧是执迷不悟，你不明白你到底错在了哪里，赎了身离开彩金阁的那些姑娘们，无论她们以前是锦衣玉食，是众星捧月，还是活在别人仰慕的目光中，但是她们仍旧介意的是那个身份，她们离开了彩金阁，不想再回到彩金阁，哪怕之后是被人羞辱曾经在彩金阁服侍男人，哪怕是之后只能粗茶淡饭，甚至吃糠咽菜，那都是她们想要的，她们愿意的，那是她们选择的生活。”

柳娘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甄二娘：“但是，你没有权利去帮她们去替代她们选择生活，那是她们的自由，不是你所谓的为了她们好就去帮她们做那些事，况且，你害了她们的性命，她们并不愿意在最美丽的时候死去，她们只想成为老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在家中煮粥，逗弄着小孩子，和曾经有的那些过去彻底的告别，不管这是不是她们的真实想法，你都不能去选择她们的想法，那是她们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

甄二娘点点头：“或许吧，现在我唯一担心的便是……”甄二娘看了一眼那孩子。柳娘说：“那孩子自小便在彩金阁长大，我也是看着他从那牙牙学语的小孩子长成如今这个模样的，所以我不会苛待于他，你放心便好，可是……”柳娘看了甄二娘一眼，略微有些苦涩地说：“但是，必定也不会如之前那般亲密，我也只是个凡人，做不到已经历经这样的事后还如此大度，但是这孩子在彩金阁吃穿用度不会少了他的。”

看着柳娘失望的眼神，甄二娘点点头：“如此便也够了，这本就是我的错，不该把他牵扯进来。”柳娘摆摆手：“非也，老人们说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没听过吗？你都不为孩子积福，难道你指望一个小孩子为自己积福？你去找蝶月姑娘还打她的时候，孩子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去打蝶月姑娘？孩子都比你懂的这些，你呢？你说是为了他将来有足够的银钱，可是他在彩金阁我什么时候少了你们的吃穿？你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些不平而已！你当初被人抛弃，是我收留了你，你当初走投无路即将饿死街头的时候也是我救了你，你不听我劝阻硬是要生下这个孩子，男人却是个负心汉，你无地可去抱着孩子流落街头的时候还是我接你回来，这孩子迄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以为你只是他的姐姐，再说了，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欺负那些可怜的姑娘们，甚至于害了她们的性命不过是因为你从未获得过男人的真心而已！好，你就算不念那些着姐妹情，倒也念在这么多年我对你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也不该如此对待我！甄二娘，我错就错在救了一个白眼狼！”

柳娘压下了自己的愤怒，有些口干，对甄二娘说：“此番之言也是我们的道别之言，你害了那些无辜姐妹的性命，大抵也是逃不过挨那一刀了。到了那一日，我不会去送你的，反正你的事情现在姐妹们大概也都知道了，那孩子你不用管了，只要有我一日在，我也会护佑着他，若是有来世，真二年你也做个堂堂正正的人罢。柳娘言尽于此，后会无期。”

和甄二娘说了这么多，柳娘也是一腔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看到甄二娘满脸的泪水，柳娘向县官拜了一下，问：“大人，小女子现在是否可以回彩金阁了？”县官刚才也听到了柳娘和甄二娘之间的对话，即便是他也不禁为此动容，点点头说：“去吧，若是有需要，我派上两个衙役跟着你。”柳娘摆摆手拒绝了：“大人客气了，这点路小女子还是认识的，就不劳烦大人费心了。”说完，慢慢地站起身，锤了锤有些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向着县衙的大门口走去，街坊邻居倒也自动为柳娘让出了一条路。柳娘脸上露出笑容，对街坊邻居说：“今日彩金阁的事也算是尘埃落定，大家若是不嫌弃彩金阁，晚上可去彩金阁喝两杯，今日彩金阁的酒钱可全部折一半！”听到周围的声音以后，柳娘对着街坊邻居们抱拳说：“那今日柳娘便在彩金阁恭候大家的光临。”

白帝少昊拍了拍分尾蓝眼鬣说：“我们也走吧。”分尾蓝眼鬣的目光越过街坊邻居们看到了柳娘，二人目光交汇，算是打了个招呼，互相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白帝少昊看着跟着柳娘后面的那个孩子，心中倒是有些不忍。分尾蓝眼鬣看着白帝少昊的表情问：“昆仑之主，您这是怎么了？”白帝少昊摇摇头：“那日在蝶月姑娘的门口见着这孩子的时候，我便为他测算了一卦，这孩子以后的命运怕是也不太好。”

分尾蓝眼鬣有些气愤地说：“那甄二娘作恶多端，如今有这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我们无需可怜她。那些姑娘们知道这甄二娘所做的事情了以后，能对这孩子有好脸色？反正我看能让他好好地长大都是个难事咯。不过看着蝶月姑娘那个样子，我是对甄二娘一点怜悯心都没有。”

白帝少昊点点头：“这人间之事便是这样，这作恶多端的甄二娘也算是自食其果了，我们也无需操心那么多，那之后的事情他们人间自己也会处理，我们这一遭也不算是插手人间之事，否则大昆仑山问责下来的话，我们可都吃不消。”分尾蓝眼鬣点点头，突然对白帝少昊跪拜了好几下：“小兽感谢昆仑之主为蝶月姑娘伸冤。”白帝少昊摇摇手：“我也并未做什么，这甄二娘的事情迟早会曝出来，只是我们去蝶月姑娘那里加快了此事的发生而已。我也测过，你命中注定有一劫，但这一劫中还有一缘，历经此劫，你这兽形也可脱去了，此后对你的修为是一大精进助力，我又怎可不促成你和蝶月姑娘这一缘呢？”

想了想，白帝少昊又说：“那蝶月姑娘本就是意外从大昆仑山跌落人间的仙草，几生几世都过的不尽如意，如今也到了该回大昆仑山的时候了，我此番来人间也有带她回去之意，你们潜心修炼，待到修炼完成之时，我还有事要你们去办，便是匡扶人间正义，发扬人间良善。”

停了一会，白帝少昊说：“现在可就是不知那牛头红鲤鱼如今身在哪里了？这倒也是个怪事，我来人间这么久，居然未曾听到关于这牛头红鲤鱼的一丁点儿消息，这他是故意藏起来了还是？”分尾蓝眼鬣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分尾蓝眼鬣问白帝少昊：“昆仑之主有无测算过那牛头红鲤鱼如今在何处？”白帝少昊点点头：“测算过，只是我只能测算出一个大致的方向而已，仔细的倒是一点都测不出来。”

良久，白帝少昊说：“我们先向着南边走吧，去了下一个镇子，我们再问问当地的情况，说不定也就能找到牛头红鲤鱼了。”分尾蓝眼鬣答应着：“小兽听凭昆仑之主的差遣。”白帝少昊“嗯”了一声，但是心中还在想着牛头红鲤鱼的事情，这顽劣小神兽到底会去哪里呢？

白帝少昊和分尾蓝眼鬣在官道上慢步走着，这日子已经入了秋，倒是觉得舒爽极了。白帝少昊的心中大为愉悦，这人间的风景倒是也不输那小昆仑山。正想着事，后面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快跑啊，那牛头怪物又来啦！”

白帝少昊和分尾蓝眼鬣向后望去，便有一人匆忙跑过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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