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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做茉茉的狗（第1页）

魔海戈壁，青年抬头看天。

红月悬于头顶，每个魔族都知道终有一日它会化作虚无将魔界毁灭，却已经很少有人记得魔界也曾皎月当空。

数万年来高阶魔族把自己填进去，才让同胞们苟延残喘至今，可高阶魔族已经不多了。

他身后，妖女媚鬼等跪了一地：“吾皇……”

“何必这么惺惺作态，”青年并不回头，淡淡道：“预言里说凤皇之子会带来希望，也代表着我并不是希望，不是么？”

巨人陡然一惊：“你怎……”

妖女重重给了他一击，惶恐地伏身下去：“若魔界至绝境，吾等愿以身殉之，这话绝无半点虚假。”

青年却道：“你们忠心是有，魔界比我重要罢了，我明白的，我心里也没有魔界的位置，只有、只有……”

他温柔缱绻地说出一个名字，仿佛不舍得从口中吐出般含糊不清。

众魔族却知道，那个名字叫茉茉。

如果苏茉在此处，一定会把青年认作凤雪年。

阿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那次之后凤雪年的神识与魂魄被他吞噬了一部分，两世记忆嘈杂地缠绕在一起，让他分不清虚幻与现实过去与未来。

他唯一确定的是，阿乖绝不会伤害苏茉。

多可笑啊，当他不再是完完整整的自己，才终于发现、终于敢承认，承认阿乖深爱苏茉。

凤雪年的魂魄被挤在识海的一角，谩骂阿乖是强盗是窃贼，阿乖却丝毫不为之所动，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那条黑龙不是希望，我劝你们趁早放弃。”

仅仅是阿乖的时候他懵懵懂懂，现在才明白凤雪年为什么急着契约至阳灵火。

紧随他而来的褚星辰才是真正被魔族视为希望的人，因此前世凤雪年才会节节落败，最终连同魔界一起被湮灭。

高阶魔族们沉默不语，只有巨人羞耻地解释：“这也是您的选择。”

阿乖轻呵了一声：“可我不是万年前那个愿意为魔界付出所有的魔皇，也不是想收拢你们为心腹的凤雪年。”

他转过身去，冰凉的笑意在脸上浮现：“你们知道我的与凤雪年的不同之处是什么吗？”

魔族们抬头看他，直觉阿乖要说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乖却只甜蜜道：“我相信世上有真情。”

茉茉喜欢魔族，虽然茉茉没有说，但他知道茉茉想让魔界变成她的牧场她的良田，变成她的所有物。

所以，至少现在，魔界还不能毁灭。

“阿乖？”苏茉踩着扫帚过来，远远呼唤他：“我想多屯一点血晶蚊血囊，还要新的小零食！”

她理直气壮，一点没把阿乖当做魔族的王。

而阿乖也忽地绽开灿烂的笑容，澄澈天真的双眼只看得到苏茉一个人，用力点头说：“好，我派人去找！”

苏茉看了眼跪地的高阶魔族们，心说魔族忠心得简直愚忠了，明知阿乖跟凤雪年完全不同，也还是乖乖听阿乖的话，比血族的血统压制还神奇。

她不知道的是，临走前阿乖神识传音了一段话，他说——

“百年后虚空降临，褚星辰与修真界修士封闭魔界，倘若你们不信，可派蚁王去寒天学院一探究竟。”

远方，寒天学院，褚星辰狠狠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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