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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大阴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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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明国律法，凶案罪犯必须由官府审案定罪，其他人无权动用私刑。但是江湖人常常置法不顾，江湖恩怨江湖了。时间一长，官府因力量不足，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地矮，你不要拿律法来说事。”杨正平蹲下身，用手拍了拍地矮的脸，“讲法，我比你懂得多。讲官，我就是。”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朝地矮亮了亮。

地矮一见铜牌，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瘫软在地上，嚣张气焰顿时没有了。

达明好奇地问楚子云：“这是什么牌子？”

“这是锦衣卫的腰牌。大少爷是锦衣右所理刑百户。”

达明好奇地从杨正平手中将腰牌拿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腰牌是用象牙雕成，长约十厘米，宽约八厘米，厚约一厘米。上额为弯月状云形饰，正面上部有“东司房”三字，并刻有编号锦字壹百玖拾壹号，背面浅刻二行楷书“衣右所百户悬带此牌，不许借失违者治罪”十六字。达明抚摸着腰牌，心里头说道：“这腰牌要是拿到地球上去，那绝对是个古董，就凭着象牙器，一准卖个几十万，弄不好就是一个百万富翁也说不准。”

地矮为人阴险狠毒，但却没有骨气，远不如蛇山八恶。在杨正平的压迫下，加上吴七的刑讯，面对证据，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杀死大恶的全部经过，与达明的推测完全吻合。但在主使人上，他始终坚持说不认识。

地矮是个独行刺客，靠接单子杀人赚取花红。前不久，有一个商人找到他，用一千两银子作为花红，雇请他刺杀杨正平，并说杨正平将去鸟鼠同穴山寻找灵药，要求他必须在杨正平回西安前完成刺杀。如此高的花红，是地矮做刺客几十年少有的一次。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对官服在身的杨正平还有很大忌惮的他，在重金面前完全失去了理智，决定铤而走险。一贯小心谨慎的地矮在听说与杨正平一起去采药的还有穿云雁楚子云和狂虎吴七，立刻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面对高额花红，他深知赚了金山也得有命花的道理，便打起了“转包”的主意。正当地矮在寻找合适的合作对象时，曾经在江湖上有一面之缘的蛇山八恶进入了他的视线。

蛇山八恶是川北蛇山通天寨的八大舵把子，打家劫舍杀人如屠狗，凶残嗜血肆无忌惮，恶名远扬。建寨立舵二十多年了，由于地形险恶，易守难攻，官兵多次围剿，除了疲于奔命，通天寨还是通天寨。但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半年前，蛇山八恶中的二五六八恶在陈仓道上劫了一群云南客人，抢了八件从暹罗流进来的珍宝。没想到这批珍宝是云南客人求凤县金凤堡堡主魔剑南宫云飞办事的酬金，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金凤堡是武林五堡之一，堡主魔剑南宫云飞更是神级宗师，是西部名副其实的江湖之王。平时通天寨在金凤堡眼中，如同老虎头上虱子，只要不触犯金凤堡的利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蛇山八恶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在金凤堡的铁拳下，官府二十年没有办到的事情，一天之内，通天寨成了废墟一座。好在蛇山八恶是蛇山的地理鬼，借着复杂险要的地形逃了出来，躲到了西安城里来了，恰好被地矮发现了。于是他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光着身子逃出生天的蛇山八恶为了赚取五百两银子，最后同意与他合作实施刺杀计划。

躲在一旁的地矮看到蛇山八恶刺杀任务失败，本来自己准备寻机刺杀杨正平，不料出了达明这个变数，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他只得借着特殊的身高体型藏身于小孩中，冒险杀了大恶灭口，防止大恶泄露秘密供出自己，他可不想成三边总制和锦衣卫的追杀目标。

听完地矮的供述，大家全都沉默不语。仿佛空气停止了流动，凝固在每个人的心头，沉甸甸地压着，透不过气来。眼前一片昏暗，等待着天边蓄积的雷电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炸了开来。

达明首先打破了沉静，疑疑思思地问道：“杨公子，那个收买地矮行刺你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杨正平沉吟一会儿，迟重疑惑地说：“不知道。我虽在锦衣卫，但职司谍报，兼掌出纳文书，从未参与缉捕刑讯之事，按理说不会有冤家对头。”

“既然如此，那么截杀你们莫非与寻找金丝牧靡有什么必然之联系？”

杨正平与楚子云交换了一下眼神，犹豫了一下说：“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

“肯定是为了牧靡草。令尊的中毒可能是一个天大阴谋中的一环。”达明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语出惊人地说道。

“兄弟，这为何是天大阴谋，是否有点夸大其词？”杨正平双眼之中闪烁着疑惑迷惘的眼光，将信将疑地问道。

“杨公子，我知你父亲乃是三边总制，手中掌握着可以左右大明国西北大局、走势之权柄。然而他之立场、态度，必然与某个势力有着不可调和之冲突，惟有一死方可解决。”达明冷静地分析道：“俗话说，关心则乱。然你父亲的中毒，已令你方寸已乱，影响到你的判断力，故而如此浅显之理，也因身在此山中，而云深不知处。”

楚子云两道长长的寿眉皱缩在一起，满脸的忧心忡忡，不安地说：“大少爷，达公子说得极其在理。老爷执掌一省权柄，为人忠诚耿直，一定是得罪了某些人，要害老爷性命，故此雇佣杀手给老爷下毒。如今又知道大少爷前来寻找解药，才会派出蛇山八恶截杀我等。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不让老爷活在世上。”

吴七一蹦而起，双眼顿时冒出丝丝杀气，右手紧握单刀，指掌青筋暴露，怒气冲冲地说：“大少爷，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必须立即赶回西安，晚则生变，后果不堪设想。”

杨正平腾地站起来，“楚伯、七叔，将地矮带上，我们马上就走，尽快赶回西安城。”

达明见杨正平要走，突然插嘴问道：“杨公子，你们这样走了，是否会给张大爷一家带来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