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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苏醒（第1页）

1o月1日清晨。

中江市思源区中心医院前坪，升旗仪式正在进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起来！起来！起来！......”

肖书雅的意识从长久的昏迷中苏醒，随即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剧烈疼痛，头痛、脚痛，身体毫无力气，嗓子干得冒火......

接着，她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哭泣声，夹杂着断续的话语，呜呜呜......醒醒啊，书雅......呜呜呜没你妈可...怎么活......呜呜呜...书雅，醒醒啊，呜呜呜......

是老妈吗？她发现身体虚弱不听使唤，好像不是自己熟悉的身体。只能努力先睁开眼睛，好不容易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白色！

一阵晕眩，她又闭上眼，待眩晕感消失，又缓缓睁开，还是白色。她努力定定神，嗯，确定是天花板，因为还有一盏日光灯，惨白地照着。

微侧头，瞄到声音的来源处，有个女人，在右手边，离她很近的地方坐着，不停地用纸巾擦眼泪。

“水——”肖书雅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这个字，深刻体会什么叫气若游丝。

那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看向肖书雅。

看到肖书雅的眼睛，忽然猛地站起来，扑到她身上大叫：“书雅！书雅！你醒啦！”

瞬间又转身跑开，“医生！医生快来！我女儿醒了！医生——”

肖书雅想着那张瞬间放大的脸，有点懵，这女人是我妈？我怎么会在医院？

很快，那女人带着一队人来了，听着脚步声闹哄哄的。

那女人边擦眼泪边说，“医生！快看看！她醒了！书雅，让医生给你看看，妈在这，妈陪着你......别怕！”

一位中年男医生走过来，俯下身来，翻开她眼皮看看，肖书雅趁机费劲地说了一声，“给我水......”

男医生欣喜地站起身，对着身边的众人说，“看来病人确实苏醒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去！肖书雅心里只想骂人，你们都聋了嘛！我要水啊！

“书雅妈妈，孩子还很虚弱，只能喂些流食，等可以坐起来了，就适当吃些易消化的食物......”

肖书雅感觉头又刺刺地痛起来，她痛苦地闭上眼。

“书雅！你怎么了？医生！”那女人又叫起来。

“别急，书雅妈妈，孩子刚醒来，应该是头痛，她的头部撞击到硬物，有轻度脑震荡，脑部还有一些淤血，需要保持安静的休息。”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女人说。

“护士长，疏散一下人群，让病人好好休息。我把药物调整一下，你下午再......”声音渐渐远了，耳边安静下来。

肖书雅又睁开眼。

那女人正呆呆地看着她。

看她睁眼，俯下身轻轻地说，“书雅，答应妈，别再做傻事了好吗？妈只有你了......妈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妈妈，好吗？”女人声音哽咽，别过脸，肖书雅看到一行清泪划过她的脸庞。

妈？拜托，这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啊？只是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肿疲惫，脸色发黄憔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不认识！

女人别过头迅速擦干泪，又转过头，温柔地说，“书雅，你躺了这么久，一定饿了，你想吃什么？告诉妈，啊，不行，医生刚才说了，你现在还只能吃流食，等你好起来，妈给你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给我水。”终于有机会表达意愿了。

“好，好！水，我去拿，我去找根吸管，书雅，你等着！妈就来！”女人拿起一个水杯快速跑了出去。

肖书雅望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呆，又费劲地转头看看左右。

左手边有高高的吊瓶，正一滴一滴地向她左手里输送液体。她试着动了动左手，体会到针头刺在皮肉上的痛感。

然后转头向右看，不由瞪大了眼。

她惊悚地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盯着她！

我去！病房里居然还有个人！一言不发，真真要吓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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