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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在纳特&iddot;威尔逊的办公室里，威尔&iddot;吉丁斯望着挂满四墙的大楼设计图，说道：&ldo;我这儿有50件事要办，有100件。&rdo;

&ldo;我也一样，&rdo;纳特答话。

&ldo;妈的，&rdo;吉丁斯说，&ldo;我可不想神气活现地到处游逛，就跟一帮子混蛋游客似的。我们还没准备好，这你知道。&rdo;

纳特点点头。这位建筑工程师中等身材，挺结实，很少激动。

&ldo;125层，&rdo;吉丁斯说，&ldo;到天线塔为止。为此举起杯子，拍拍肩膀，祝贺祝贺;这事可不能改期。要来的角色都很重要，参议员、众议员、州长、市长、联合国的大人物，还有电影明星，全是这类家伙。&rdo;

&ldo;全是这类家伙，&rdo;纳特说。

吉丁斯是个大个子，棕色头发，蓝眼睛，他担任工程总监这个老式的职务，是业主的施工代表。纳特在搞这项工程的几年中不时看见他手拿计算尺，伏案工作，但他一贯的形象似乎更多的是头戴铝盔，开着一辆无篷的升降机，或是走上工字梁，钻进管道，在地下室里走来走去，检查工程质量。现在他的神色带有一种明显的紧张感。

&ldo;别弄错了，&rdo;纳特说，&ldo;是你的老板格罗弗&iddot;弗雷泽订的日子。&rdo;

吉丁斯终于坐下来，伸直双腿，但动作一点儿也没放松。&ldo;我的老板，&rdo;他点了点头，&ldo;我们不能没有实业家，可我们不一定非得喜欢他们。&rdo;他观察着纳特的反应。&ldo;你刚开始搞这个工程的时候肯定一点经验没有‐‐多久了?7年?&rdo;

纳特又点点头。他从原始设计、概念思维开始就一步不拉，并且忠实地贯彻了本&iddot;考德威尔的宏伟设想。他忍不住透过窗户，凝望着远处的大楼。大楼背映蓝天，清洁爽爽，漂亮极了：这是几年辛苦的成果。

吉丁斯说：&ldo;瞧，大楼也有你一份。我是看着破土动工的，地基挖下去80英尺，我看着他们竖起1527英尺的钢架，我认识每一个格床，每一根柱子，每一座桁架，每一根拱梁，就好比我要是有孩子就一定熟悉他们一样。&rdo;

没有什么需要加以评论的，纳特一言不发。

&ldo;你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rdo;吉丁斯说，&ldo;还记得佩特&iddot;雅洛斯基吗?&rdo;

纳特无力地摇摇头。

&ldo;从65楼上一脚踏空，在混凝土坡道上摔得粉身碎骨，落到浴盆里。&rdo;

纳特想起来了。

&ldo;他是个好人，干活很有章法，从来没有出过事故。我感到泄气的就是这一点，当你没法给事情一个交待，就该你难受了。&rdo;

吉丁斯话音里含着某种东西，似乎是神经质。他管自说道：&ldo;我在一张什么报纸上看到有人抢银行，我就想，&lso;这可怜的蠢家伙需要钱，或许是迫不得已，又想不出别的办法。&rso;这不是开脱，而是作某种解释。&rdo;他稍稍沉吟了一下，从灯芯绒夹克口袋里掏出一个马尼拉纸信封，扔在写字台上，随后便面无表情地坐下，看着纳特拿起信封，打开。这是些折叠起来的图纸，纸上划满线条、数字，还有工程师潇洒的签字。

纳特抬起头来。

&ldo;仔细看看。&rdo;吉丁斯说。

纳特逐一察看这些图纸，最后又抬起头看着吉丁斯。&ldo;上边全有我的签字，所有的电路都改了。可是我没这个权力，而且我没有签过字。&rdo;

吉丁斯说：&ldo;不会有人来问你签字的事。你是考德威尔公司派来管这事的。&rdo;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坐回椅子上，望着纳特，等他开口。

纳特依旧拿着一张改变设计的许可证，双手一动不动，那张纸也纹丝不动。然而，看上去他好象连心脏都麻木了。&ldo;这些都改了?&rdo;

&ldo;我不清楚，昨天晚上以前我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rdo;

&ldo;你怎么会没见过?&rdo;

&ldo;我不可能什么都管，&rdo;吉丁斯说。&ldo;并不比你管得多。我有记录，凡是按规格搞的就签字。如果原有规格出现误差，我再据实批准。可这样的图纸我没收到，我要是见过的话早就嚷嚷开了。&rdo;

&ldo;我也一样，&rdo;纳特说。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末了，吉丁斯说：&ldo;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rdo;

&ldo;不是我的签字，&rdo;纳特说。&ldo;我不知道是谁签的，千吗要签，反正我没签。&rdo;

吉丁斯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商业区看去。端详着那座划破蓝天的大厦。&ldo;我知道你要说这话。&rdo;

纳特淡淡一笑。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的心灵又恢复了正常运转。&ldo;我要是签过这些改动的图纸，我一开始就会理所当然地否认。我没有签字，所以我也要否认，但不是出于同一个原因。不管从哪方面说，我的回答肯定是一样的，不是我签的字。而且，我干吗要签那些图纸呢?我有什么理由?&rdo;

&ldo;我不知道，&rdo;吉丁斯说，&ldo;我此时此地没法从你口中弄清真相，原因就在这里。&rdo;

&ldo;别费心了，&rdo;纳特的声音十分平静，他伸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又扔在那堆文件上。

吉丁斯换上一种比较平静的口气说：&ldo;在这幢大厦里，我们埋下了什么样的腐败?这事有什么内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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