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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那位少年成名的英俊侠客总是不笑，看起来很严肃呢。

‐‐小孩子懂什么，大英雄自然是有故事的。

哪儿来什么大英雄，不过是局中人未出迷局。

恨意难消。

恨意难消!

&ldo;小友最近可是心里不快?不如随楚某往江南冶游，正是东风春水的好时候……&rdo;

&ldo;听香帅的‐‐不过香帅还是先操心自个儿吧，&rdo;少侠狡黠地眨眨眼，扬起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女人们，&ldo;左右我是无牵无挂，比不上香帅风流潇洒……&rdo;

&ldo;浑说!&rdo;楚留香便拿了扇子拍在他头上，眼底稀薄的忧虑便被掩了下去。

只要在这世间活着，人就须得知晓活下去的诀窍：伤心的念头不动，活下去的由头要找。

他忘掉了真真假假的山盟海誓，忘掉了片刻的镜花水月耳鬓厮磨，甚至连忘掉了长剑刺在那人胸口的滋味，却偏偏躲不开那些断掉右臂的尸体‐‐他们走在哪里，人便死在哪里。

死人们或许已经改头换面、或许已经被□□侵蚀得面目全非，他却总能绝望地把他们一眼认出来：就是他们把他拖入地狱的，便是他们在经义门之外拦住了自己、放来了天道盟，也是他们食君之禄、背君之事，却仍旧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死得好啊。

凭什么他们可以独活?

&ldo;小友，你要晓得，黑白善恶在心，而无人可评判生死。&rdo;楚留香又道，&ldo;人人皆在三界之中，自有应得的因果，而蔑视众生者多溺于偏执，陷于痴妄。&rdo;

笑话!若真是如此，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少侠也并非自觉替天行道‐‐他宁愿那些冤魂不得安宁，日日夜夜来人间索命。然后托人问一句，他在那里好不好?他有没有真的堕入鬼道，还敢不敢站在奈何桥边上等他三百年?

约莫是不敢的。于是他便更恨他。

数日之后叶盛兰出现了，白衣飘飘，面色清淡，仍旧是随时要委地的病弱模样。

&ldo;叶兄别来无恙。&rdo;少侠拱手，想起了他和方思明的第一面。

&ldo;麻烦自然是有的，却是不足挂齿。&rdo;叶盛兰笑：&ldo;看这里风景大好，忍不住过来瞧瞧。&rdo;

越是这种人越不会真的凋谢，他们会很顽强的任凭每一阵秋风践踏，再无比顽强地挣扎着活下去。

少年于是缄了口，安静地听楚留香和他闲话，说山川风物、说奇人异事，最后说到那一夜的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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