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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ldo;当然，我也有些动摇。因为你说现场有人笑，我就以为是那三个男生。如果你是凶手，那时应该在做善后工作，比如把血衣藏起来，而不是在人群中围观。如果你不在那里，怎么知道有那三个人？即使在楼上能看见，也听不见他们笑吧？基于这个原因，也加上当时搞不清动机，没有动你，留给你再一次下手的机会。&rdo;

&ldo;陆月死后，有你要调走的消息。你觉得情势危急，打算离开这个你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地方。可是，你又看见了一个人。虽然你没见他几次，却觉得威胁十足。他密切关注板报，这或许没什么。但在上个星期五，他居然把电线杆上根本没人要的小广告撕了带走。你觉得这代表他破了你的密码，要把这作为证据交给警察，不会有其他可能。其实他只是看看自己的作品，和同学开开玩笑……算了，和你说不明白！&rdo;

&ldo;星期二，你把他约到水池边，趁他不备，举起旁边的大理石球，砸死了他，把凶器抛入池中逃离。&rdo;

落寒似乎说完了，紧抿嘴唇看着他。

随着长篇的叙述，席老师的表情由镇定变为失去镇定，再变成力持镇定。现在那骷髅似的脸十分阴沉，却回复了些许生气：

&ldo;你刚说我的力气像女人，又怎么能用那么沉重的凶器？我敢打赌，花园里的石头球，我搬不动任何一个。&rdo;

&ldo;是呀，这又回到凶手的性别问题。但是，如果这只是一个非常无力的凶手刻意的布置，让人以为案子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做的，以洗脱嫌疑呢？你用来迷惑大家的石球实在沉重过头了，让人怀疑是否会有人用它犯罪。告诉我，那真的是凶器吗？&rdo;

席老师的眼睛暴凸出来：

&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刚才描述的犯案过程只是通常的想法，你希望造成的，似乎很合理。那只是镜中的幻象，而镜子外面是什么样子呢？&rdo;

&ldo;那天，谁都知道要下雨了。张平说有事要去做，是什么事呢？他大概是去收校门口的板报，他不希望它淋到。后来，又怎么样了呢？&rdo;

&ldo;在你宣称得了癌症的那天，张平收到他父亲的死讯。这很容易产生一种移情作用。自那以后，他要我们大家认真听你的课，问你题的次数多于问其他老师。他真有那么多不明白的地方吗？星期一，我们在楼道遇见你时，他说的那些话，证明他是来向你请教问题。他真的急到不能等下一次上课？&rdo;

&ldo;我很怀疑，当时如果没有我，他恐怕会像罗晨一样，被你从窗户丢下去。或者早在办公室已经杀了他？只是不幸知道我在等他？你暂时不能行动，顺水推舟地透露假线索给我。你知道我是陆月事件的报案人，你想通过我把这些说给警察听，以陷害林老师。&rdo;

&ldo;案发那天的天气，会让张平想起什么？他父亲就是在一个雨天后生病死的。他很自然地想到，你会不会怎么样？所以，他到这里，就是这间办公室，来看看你。&rdo;

&ldo;他其实可以不必死的。和陆月一样，因善良而被杀，你于心何忍？&rdo;

&ldo;又像现在一样，这里只有你。你可能让他坐下，在桌子上摆上书，让他看上面的题目。而你去准备凶器。&rdo;落寒瞥向玻璃柜，&ldo;马德堡半球，是吧？对在一起抽光里面的空气，就是一个球体。我看过你拿它，非常轻易。把它送去检验，和张平后脑的创口一定比石球吻合。&rdo;

席老师看了一眼柜子，又飞快地转回来盯着落寒。

&ldo;他没想过你会对他不利，根本没有提防，看见你摆弄凶器也以为你是在检查教具……你看着趴在桌上的尸体，想到了处理的方法。那件杀陆月时穿的花匠制服，你不敢丢掉，你怕把贩毒用的花房和谋杀联系在一起。你把它洗了，一直藏着。你穿上它，背起尸体，于是在肩上留下血迹。张平身材矮小，这并非难事。&rdo;

&ldo;那时候，大家都回家了，学校里几乎是空的。你下楼的过程中没有碰到人。&rdo;

&ldo;到了楼门口，是体力不支了吗？或者是过于谨慎，你推来了花园用的手推车。那女证人看见的像鬼一样的花匠就是你！当时车里装的就是尸体！&rdo;

&ldo;你把尸体摆在池边的装饰旁，把石球推进水中。这是相当容易的，几乎不用花力气。这就造成了凶器和第一现场的假象。&rdo;

&ldo;一切都算得很周到。石球泡在水里，自然不会有血迹，不能从这个判断它是不是凶器。至于现场周围，也没有血，当然是下雨被冲掉了。&rdo;

&ldo;这里有个问题呀。那天谁都知道要下雨，可是你怎么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下？你能控制雨吗？万一尸体被发现时还迟迟没有下，现场被保护起来，怎么解释池边没有血迹？自然要怀疑到移尸了。那样你要怎么办？后来发现这个也不用顾虑。&rdo;

&ldo;那时，我给他打着伞，雨砸在伞面上，我就忽略了雨中藏着的另一股水。你把尸体放好时，离下午1点已经很近了。就算一直没有下雨，水池也会整点喷水。调查人员同样认为血迹是被冲掉的。&rdo;

&ldo;后来，你被叫去询问。那女证人在楼道里大叫&lso;花匠&rso;。当时她看到一眼，也只注意了衣服。你知道被人发现，同时灵机一动，把嫁祸林老师的圈套用在李花匠身上，说你在陆月案现场听见有人笑。至于什么花肥的味道……你为了贩毒，经常出入花房，一定很熟悉里面的气味。问完后，你趁花园里没有人，把那染着两个人鲜血的衣服藏进花房角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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