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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2页）

狄八笑道：&ldo;谁家孩子不淘气，这还算是好的呢。&rdo;拉了狄八嫂赶紧辞去。

狄希陈素姐送他们出门。调羹得空坐了小翅膀身边，只是哭泣，巧姐听了骂道：&ldo;俺兄弟还没死呢，你哭什么？&rdo;调羹委委屈屈收了声，偷眼看狄员外。

狄员外碍着女儿都在跟前，只道：&ldo;小翅膀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都是你手下那几个黑心媳妇子教的，明儿把这几个都赶出去！&rdo;

待狄希陈接了郎中进来，先使人叫巧姐回避，巧姐走到门口，回头喝道：&ldo;调羹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当自己是上灶的媳妇子呢，也不怕丢小翅膀的脸。&rdo;

调羹眼泪汪汪看向狄员外，狄员外道：&ldo;你且跟着巧姐去避一避。&rdo;她只得垂头耷脑跟着巧姐出来。巧姐站在拐角无人处，骂她道：&ldo;俺家自有长子有嫡孙。以为生了个小翅膀你就一步登了天，扶了正俺们好叫你娘，你做梦。你一个买来的媳妇子收了做妾，俺们亲戚里都抬不起来头，还想上前一步，俺先打烂你的狗头。脱了那身狐狸皮，老老实实服侍俺爹罢，不然俺替俺爹另娶几个好的妾来，也好再生几个小兄弟与小翅膀争家产。&rdo;

调羹只是低头无语，巧姐冷笑几声自去了，留了调羹站在风口里发呆，还是她带来的媳妇子远远张见，拉了她去厨房里坐地。

柳嫂子送了碗茶给她，道：&ldo;姨奶奶吃茶。&rdo;

调羹眼泪滴滴答答，对柳嫂子道：&ldo;俺服侍了老太太十来年，孩子也这般大了，怎么就扶不得正。&rdo;

柳嫂子心里暗笑她不认轻重，面上带笑劝她道：&ldo;俺们低下人说不得这个事。姨奶奶扶正的明水也没几个。俺在成都任上，听太太奶奶们说起来，做了官的人家，都讲究身家清白，就是庶出的儿女，人家轻易都不肯结亲。将来小翅膀找媳妇儿，听说老太爷意思，也是要寻官家小姐的？&rdo;

调羹点头道：&ldo;俺就想着俺扶了正，俺儿子就不是庶出的了，自能寻门好亲。&rdo;

柳嫂子笑道：&ldo;从前老爷才中的举，老太太老太爷也抱怨过夫人是妾生的，配不上老爷。俺们夫人气得几日吃不下饭，有没有这话？&rdo;

调羹点头道：&ldo;是有这话，当着五嫂的面还说过一二回呢。&rdo;

柳嫂子又道：&ldo;若是龙姨奶奶将来扶了正，俺们夫人还算不算庶出？&rdo;

调羹张口就道：&ldo;薛亲家老爷好好儿的扶她为正做什么？……&rdo;

柳嫂子见她话说了半截住口，料她说不下去，掉了头自去忙厨房里的活计，丢了她跟绣江带来的几个媳妇子枯坐。

狄希陈送了郎中出去，狄员外命人四处寻调羹，调羹方有气无力回去照看小翅膀。其实狄员外只头两板子打地重些，狄希陈又及时替他吃了药，都是些屁股上的皮外伤，并无大碍。那大夫连药都不曾开，只叫还用七厘散内服外敷。狄员外放下心来，就觉得大儿家里住不牢，叫调羹收拾家伙，明日回绣江去。

调羹巴不得一声儿，晚间连饭都不曾吃，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了家伙，第二日一早都回绣江。狄希陈与素姐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带着儿子送到城门口就回来了。

巧姐觉得不解气，偷偷找了素姐道：&ldo;俺要买个会来事的女人回去服侍老太爷，也叫调羹过不得安生日子。&rdo;

素姐笑得要死，拦她道：&ldo;从来没有女儿给老子拉皮条的，你出了气还罢了，传出去，依霜依雪两个还要不要嫁人了？&rdo;

巧姐红了脸道：&ldo;使不得就使不得，嫂子笑话我做什么。&rdo;心里拿定上主意，必要寻个人与调羹过不去。

且说计伙计和薛二薛三跟着金老实满城里转了几天，在城西门江家池寻着了一间铺子，门面两间，到底三进，薛二薛三都嫌那房子窄了不好住，计伙计就自家买下。薛二薛三又寻了几天，还是在芙蓉街关帝庙左近寻了一处人家，东西两个院子一个三进一个四进，里边是通的，前头另开个门就是两家。他亲兄弟两个住下正好，就一人出了一半的钱买下了。薛如兼住了四进的，就说翻修的银子钱他出，薛老三自是听从。此处离着素姐家住的兴业坊也隔得不远，巧姐与龙氏都极喜欢。因薛家老两口还在，不好声张，就托了狄希陈照料。薛家两位舅爷住了几日自辞去。

狄希陈因家里无事，带了人到明水新庄看种树预备春耕。素姐在家，一头照看孩子们读书，一头还要替两个娘家兄弟收拾房子，也是极忙。转眼过了二月将到三月，素姐打点家里上下换季衣裳，这一日正寻了几个裁fèng在家做活，自家带了女孩儿们站在边上看一个女裁fèng裁剪衣料，就听得有人来报，说是绣江有事，老爷请夫人速去。

素姐问是何事，那人道：&ldo;老爷没说，老太爷身子还好，想来是别的事。&rdo;素姐只得传了管家媳妇们，分派好了管事，只带着夏荷，起了个大早直奔绣江。

第129章一物克一物（下）

素姐先到明水见过薛教授夫妇，因老两口儿精神都甚好，素姐方去绣江。下午到了狄员外家，上房里只巧姐坐在上边，面上虽冷冰冰的，眼睛里却露出一点笑意。她见素姐来了，忙让素姐坐。素姐站了桌边笑道：&ldo;你哥急急忙忙的叫了我来，有什么要紧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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