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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杏花微雨（第2页）

“你不喜欢我了？”杏娘拽住他问。

“我...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

杆子挣脱她手，眼里痴痴的，舔舔干干的嘴唇，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转身往外跑。

杏娘跟着他跑，拉住他说：“我不怕吃苦。”

她眼里含泪，说得无比坚定。

七

余老爷擦擦手放下手绢，看着面前修剪完毕的花枝，又拿起剪子修了修，这才满意起来，抬抬眼镜端详着这些花，慢条斯理地跟余太太说话。

“我听下人说洁儿病了？”

余太太顿了一下，忙笑着说：“不是大病，就是许久没让她出去，这孩子就变着法儿想出去。”

余老爷听了，摇头笑笑：“这孩子就是惯坏了。”

余太太抿嘴：“还不是你给惯的。”

余老爷哈哈笑笑，放下小剪子摘了眼镜，朝余太太这边走过来。

顾妈妈立即上了一杯茶，余老爷抿了一口坐在炕上和余太太说话。

余老爷问：“那丫头想的怎么样了？”

余太太夸了余芳几句，说她模样好，嘴也利索，嫁过去是不会吃亏的。

余老爷把茶杯一顿，哼一声不置可否，嘴利索就是话多，话多就是没规矩，在家都这样，何况嫁出去？要是再尖牙利嘴的，就更是讨人厌，遂吩咐余太太，管管她规矩，其他的现学也来不及了，最要紧先管住她那张嘴，身上粗鄙习气也改改。

余老爷说到这又强调：“在乡下那么多年，一点小姐样也没有，不说和洁儿比，总也得比上他陆家的丫头，要不嫁过去更让他家拿住把柄。”

余太太笑着宽慰老爷，让他也不必那么担心，陆家本就是没规矩的，让女孩儿也去上学，还学得洋学，哪还有脸笑话别人？

余老爷点头看着窗户，眼神忧虑而长远，突然说道：“陆家还是文人习气，跟那些闹得厉害的学生、文人走得太近，咱们还是小心些。”

余太太心也是咯噔一下，要是陆家不这样，洁儿就不至于误了一门好姻缘。

余太太想想又说：“老爷不用担心，我看了二丫头的脚，虽说没裹脚，但天生是小脚。陆子灵那脚那么大，哪比得上咱们余家孩子。况且当初只说结亲，也没说许哪个，二丫头也说得过去。他们不是自诩开明大度吗？总不能拿这件事来闹，那岂不成了全城的笑话。”

余老爷点点头，算是同意她这说法，又嘱咐道：“看好那丫头，我听下人说有些性烈，别逼出事来。”

余太太当即惊讶道：“这是谁说的，二丫头就是不知礼数，也没有寻死觅活。老爷放心吧。”

余太太笑着送走老爷，转身让顾妈把所有下人都叫过来，站在廊下立起眼睛往下打量，冷着脸子审视这些小丫头。

小丫头们低着头站在廊下，鼻尖都冒出细汗。

没人敢略抬眼看一眼，也没人敢出声咳嗦一声，忍着嗓子痒痒等太太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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