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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拒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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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照玉顿住手脚，抬起脸来，眼底尚有惊惶不安。

蔺尧扶住她起身，见她玲珑赤足，又见褚诜一反常态温声哄人，却也相信了坊间的传闻：褚将军是个少有的宠妹狂魔。

蔺尧看褚诜蹲身将绢鞋送到她的身后，距离不远，三步之遥。

褚照玉忍不住回头，可她伸不出脚，脚心确是冷的。

“去吧。那是你的兄长。”蔺尧痞笑，轻刮了她的额头，“按照以往，但凡违抗褚将军的，都去了阎罗殿。”

褚照玉周身打颤。这次，她是真怕，害怕进阎罗殿，害怕去死。

她转身迈开脚，垂头咬着嘴唇，“兄长……”

褚诜见她走过来，这下眼底是真笑，“玉儿乖。”

褚诜托起她的赤足，拿衣摆将足底轻轻拭干净。褚照玉但觉脚心挠痒，禁不住想躲。

褚诜捏住她滑走的玉足，触及瘦削的脚骨，心中隐痛；再将玉足放在手掌里细微摩挲，不及盈盈一握，又令他心底旖旎生异想。

褚诜将绢鞋小心套在褚照玉的赤足上。

褚照玉的双脚重新落地，脚踩软底，歪头看褚诜，缓缓站起来。

蔺尧斜倚门框看他二人兄妹情深。他看褚照玉，确是对她兄长有依赖；他再看褚将军，却总觉此间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蔺尧看久了有些头昏脑胀，他扶额，“傻子，跟你兄长走吧。爷要回王府里，现在便要走。”

他确实得尽早回皇城。王府诸多事务，而母后又时常找他。

蔺尧说完便要离开。

“别……别走。”褚照玉忽然拉住他的衣袖，矛盾的眉梢揪一团，“我也要去。”

褚诜诧异。他以为玉儿在人前应表露不出自己的意愿，至少，玉儿不会跟外人走。

褚诜抬手去拦，冲她摇首，“玉儿，放王爷离开。他是王爷，去的是王府。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是不能去的。”

褚照玉不听，她听不懂这些胡话，她也使劲儿摇头，“我不。我要去。”她再揪紧蔺尧松散的衣袍，“王爷病了。王爷要我陪着。王爷会饿，王爷没果子吃。”

褚照玉一口一个王爷左右的唤。她以为这是名字，她在喊他，就像真知道了他的姓名一样。

蔺尧低首笑叹，“小傻子，爷叫蔺尧。”他又想起昨夜，她摘果子，洗果子，睡到他的肩头……

很怪异的一段记忆。蔺尧不去想，他只要看见她，便会回到昨夜。

“蔺尧，蔺尧？”褚照玉突然知道了他的名字，赶忙欢喜念叨。

褚诜还要拉回她，继续劝。

蔺尧看她殷勤的眼睛，松开她的手，风来，咳嗽两声。

“那跟爷走吧。爷时常会饿，想小傻子摘果子吃。”

褚照玉雀跃跳起来，拍掌欢呼。

马车折返行进，远远的，能看见山顶列站的方丈与沙弥。正如来时一样，他们还那样站着，迎每位需宽衣解带的施主，或许是王爷，或许是皇帝。

此间一行人，最欢喜的是褚照玉，最烦躁的是杨献蓉，最瞌睡的是端王爷，最不满的是褚将军。

褚诜静坐在马车里，对面的端王爷在山道晃荡中敞衣入睡，颇有恣意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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