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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31　1913年的维也纳：神奇的格鲁吉亚人、奥地利艺术家和老朽的帝王

斯大林不认识边陲小镇里的任何人，但他是个和陌生人搭讪的专家。他在镇里走来走去，直到一个波兰鞋匠问他：&ldo;你是外地人吗？&rdo;

&ldo;我父亲是格鲁吉亚的鞋匠。&rdo;斯大林回答道‐‐他知道波兰人和格鲁吉亚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受到了俄国人的压迫。&ldo;我想过境。&rdo;波兰人答应把他带出去，并且分文不收。他是在革命之后讲述这个故事的。当时，他停顿了一下，&ldo;仿佛在凝望往昔&rdo;，然后说道：&ldo;我想知道这个人在哪里，现在过得怎么样。真可惜，我忘记了他的名字，再也找不到他了。&rdo;和很多曾在斯大林年轻时帮助过他的人一样，这位鞋匠很有可能后悔自己没有亲手把这个格鲁吉亚人扼杀在两个帝国之间的树林中。而另一方面，斯大林本人从来没向外界提起过，当时，他还有一个同伴：瓦伦蒂娜&iddot;洛波娃。

他们穿越边境，来到加利西亚。斯大林想要第一时间去找列宁，可他&ldo;饿坏了&rdo;，于是，他走进了切比尼亚火车站的一家餐厅，很快就出了丑。他用俄语召唤波兰服务生。&ldo;服务生举着食物走来走去&rdo;，但就是不理斯大林。结果，他发火了：&ldo;这算什么态度！你们招呼所有人，就是不待见我！&rdo;波兰服务生没有给他上汤，斯大林只好自己去取。&ldo;我生气地把盘子砸在地上，朝服务生扔了一卢布，然后就冲了出去！&rdo;他径直来到列宁家，那时还在生气。

我们还没问候彼此，我就大喊道：

&ldo;列宁，快给我点吃的。我快要饿死了。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rdo;

&ldo;你没有在切比尼亚吃饭？那里有个不错的餐厅。&rdo;

&ldo;但那些波兰人根本不给我上吃的。&rdo;斯大林说。

&ldo;斯大林，你真是个大笨蛋！&rdo;列宁笑着说，&ldo;你难道不知道波兰人把俄语看作压迫他们的语言吗？&rdo;

列宁肯定很奇怪，为什么他这个所谓的&ldo;民族问题专家&rdo;竟然会如此盲目地采用一种&ldo;大俄国沙文主义&rdo;态度。但是，在此之后，当波兰宣称要独立时，斯大林从始至终对他们抱有一种俄国式的敌意。[1]

两个人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亲密。&ldo;他们热情地款待了我。&rdo;晚年时的斯大林回忆道，&ldo;他（列宁）不让我去任何地方，说服我和他的家人住在一起。我的早、中、晚三餐都是在他家吃的‐‐除了有两次，我对克鲁普斯卡娅说我想出去吃晚饭，顺便去看看克拉科夫的老城区，那里有很多咖啡馆。&rdo;斯大林最喜欢的餐厅叫&ldo;哈韦尔卡&rdo;，这家餐厅目前仍在中央市场广场上。当斯大林外出用餐时，列宁就会担心他。

&ldo;听着，伙计，你已经出门吃过两次饭了‐‐我们招待不周吗？&rdo;

&ldo;不，同志，你们对我无微不至，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过意不去。&rdo;

&ldo;可你是我们的客人，&rdo;列宁说，&ldo;你在餐厅里吃得怎样？&rdo;

&ldo;吃得还行。那里的啤酒棒极了。&rdo;

&ldo;啊，我明白了。&rdo;列宁回答，&ldo;你是想念啤酒了呀。从现在开始，你在家里也能喝到啤酒。&rdo;此后，&ldo;他让岳母每天给他准备两到三瓶啤酒&rdo;。斯大林对列宁的热情好客感激不尽。

&ldo;伊里奇对《真理报》颇为在意。&rdo;克鲁普斯卡娅回忆说。对于斯大林在上面发表的关于和孟什维克党和解的社论，列宁持反对意见。&ldo;斯大林也颇为在意，两人商议如何作调整。&rdo;为了重新夺取对《真理报》的控制权，列宁采取了两个举措：第一，把民族政策提到新的高度；第二，提拔他钟爱的这位手下。列宁需要在布尔什维克党内培养一个民族问题专家，而此人不能是俄国人，更不能是犹太人。3年前他就认为斯大林比佐达尼亚更适合扮演这个角色。这一次，他使出一石二鸟之计，一次性解决了问题。

列宁向斯大林提议，暂时不要回圣彼得堡，而是留下来写一篇关于布尔什维克党新民族政策的文章。斯大林同意了。

1912年12月28日，列宁、斯大林和季诺维也夫迎来了马林诺夫斯基、另外两位杜马代表、斯大林的女伴瓦伦蒂娜&iddot;波洛娃和一对富裕的维也纳布尔什维克党人。那对夫妇是亚历山大&iddot;特罗扬诺夫斯基和夫人埃琳娜，他们还带着自己的孩子及拉脱维亚裔保姆。&ldo;科巴说起话来很小声，&rdo;19岁的保姆奥尔加&iddot;韦朗回忆道，&ldo;有些时候，他会走到其他房间，这样他既能听到别人讲话，又能边听边来回踱步。&rdo;

斯大林依然不同意列宁的某些政见，而列宁则得到了马林诺夫斯基的坚定支持‐‐显然，马林诺夫斯基有自己的算盘。列宁和这位奥克瑞纳的间谍都不同意社会民主工党的两大派别再次联手。秘密警察命令马林诺夫斯基推行这一强硬策略，而斯大林仍相信他能说服某些孟什维克党人。他希望列宁能看到&ldo;目前双方合作才是上佳的策略，最好能把强硬策略推迟一会儿&rdo;；另一方面，杜马六人组需要一个真正的领袖‐‐毋庸置疑，那便是他本人。

&ldo;这里的氛围简直令人窒息，&rdo;斯大林在写给圣彼得堡的一封信中抱怨道，&ldo;每个人都忙疯了，他妈的太忙了，（但）我的处境并不坏。&rdo;然后，他给老朋友加米涅夫写了一封信，措辞简直像是情人：&ldo;请允许我给你一个爱斯基摩之吻。我太想你了‐‐我对天发誓！我在这里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真的。难道你就不能来克拉科夫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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