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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顽童的戏弄（第1页）

万幸的是陆洋没什么大碍，路阳和路妈妈都松了一口气，幸好陆洋只是松手下坠后跌到撞到了双杠晕过去了。伤势轻微的他很快便出了院，不过由于他肩部和手腕受了一点轻伤，接下来几天里陆洋上下床铺的动作全部都得由路爸爸操持。“真的辛苦你爸爸了，晚上既要帮我翻身又要帮你翻身。”陆洋有些过意不去。

路阳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说的是事实，爸爸确实累坏了。两个大小伙子瘫痪在床，离开了人便无法自理。爸爸嘴上没有怨言，但肯定默默承担了很多。他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农民，老实巴交的性格让他极少在客人面前流露对生活的任何不满。顺境，或是逆境，他都默不做声地接受，默默地用岁月来消化一切。

“又瘫又gay的，换是我爸呀，早就把我俩抛尸荒野了。”陆洋突然感慨了一下。“还是乡下人好，淳朴厚道”。

“淳朴？真是幼稚。你的手还能动吧？我们去村口的二级路散步呗？”路阳鼓动陆洋。“我每次出去总能遇到那群小孩，你也去逛逛，让你见识一下村民的嘴巴有多碎！”路阳很是愤慨，看得出来他有一番深刻的体会。

吃过晚饭，两个年轻帅气的瘫子摇着轮椅慢悠悠地漫步在水泥二级路上。晚风带着林间的气息，干爽的空气闻起来舒服极了。陆洋看着路阳美好的侧颜，心生幸福。

“瘫子，瘫子叔叔来了！”一群小朋友突然从身后跑了出来。他们欢呼着，扯着嗓子叽里呱啦地乱吼。

两个比较壮实的男生按着轮椅的后背，另一个小男孩蹲下来，手脚麻利地扯起路阳的瘫腿。普普通通的外裤在麻杆一样的双腿外显得那么宽松，这小孩三下五除二地行动，很快就把裤脚从路阳几乎要掉下轮椅踏板的瘫脚上拉了上来，一下子卷到膝盖弯处。

“瘫子叔叔，你的小腿跟我的手臂一样粗呀。”

路阳点点头。他最开始还会挥舞手反抗顽童，可是无奈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他们可以一下子掀翻路阳的轮椅，把路阳摔倒在水泥路上，顺便把轮椅推远。路阳无奈地看着小朋友跑远。这是二级公路，路阳被他们推倒在路中央，时不时驶过来的手扶拖拉机让路阳吓坏了。他只能爬，像蜗牛一样从路中间爬向路边。因为他腰腹无力，仅靠双手爬不上去，只能爬到轮椅边等着爸爸的救援。

从那以后，路阳便老实了，任凭小朋友怎么嘲笑他都不敢再反抗，还会笑嘻嘻地陪聊几句。时间一长，小朋友也跟他混熟了，虽然嘴上还是“瘫子叔叔”“瘫子叔叔”地叫着，但也不会再去掀翻轮椅。孩子是无辜的，所谓的“恶”，也不过是教育失职的后果。小地方不尊重残疾人是一种普遍现象，路阳知道，他们的父母才是这种事情的罪魁祸首。

“这位叔叔也是瘫子吗？”毕竟是老熟人，为首的小男孩对路阳失去了兴趣。他看见同样坐着轮椅的陆洋，两眼突然放出精光。“叔叔怎么不站起来走路？”

“我也是瘫子，从胸口以下就不知道身体在哪儿。”陆洋的劲儿突然来了，在胸口平平画了一条线。“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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