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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rdo;

时遇殊倒是坦诚得很，方渡青咬着筷子更加不知怎么接话了。最后只能默默夹了片形状颇好的肉到他碗中，&ldo;时哥哥，吃。&rdo;

装乖拿俏，方渡青以前在老方面前常使用的无形大招，隔了许久用出来还是如此熟练。

眉头没皱一下，时遇殊吃下了她的示好，顺手回赠了一块芹菜。

方渡青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吃下了其实不爱吃的芹菜，一口咽下去，又喂了一大块筷白米饭，才生生压下了那个味道。

饭后，时遇殊把所有碗碟都扔到了洗碗机里，一边洗手，扬声问方渡青，&ldo;要休息一会再去医院，还是收拾下马上去？&rdo;

&ldo;等我刷个牙马上走……&rdo;

听到小姑娘的脚步声噔噔噔上去了，时遇殊擦干了手，也回自己的卧室换了身衣裳，顺便尝了下还没开封的漱口水，柠檬味，也是猜度着小姑娘的爱好买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到医院已经快下午一点，方渡青看了下时间，估计着那两人应该在食堂，她从右侧车门下来，俯身看时遇殊，&ldo;你……&rdo;

她是想问他会不会跟着进去的，让人在外头干等着似乎也不是一件有礼的事。但要是真的一同到了病房，有些酝酿了许久，准备和老方和阿叶讲的悄悄话又无从说起了。

&ldo;你去，等会电话联系，我到心理科转转。&rdo;

他挥了挥手，下了车，朝另一栋楼走去，黑色衬衫，白白长裤，背影十分不像快三十而立的男人。

方渡青想，这几日他就是表现得太正常了，让她也忘记了时自华的事，对于时遇殊，也许那已经成了心脏底部潜伏的一根血管，只要还活着，一口气就会支撑着它隐痛下去，提醒他，未来可能发生的悲剧。

医院总是不幸和万幸的终点，最终，方渡青还是一步步走向了住院部。

新生或者死亡，无人有定能胜天的自信。

那就珍惜当下。

意外的是，她到病房门口，听到讲话的声音，一高一低，悠悠隔着墙到她耳中，低沉那个自然是阿叶，青春期的男孩子声音都有些粗噶，倒是每天听黄梅戏的老方，十分有精神，越兴奋声音越高。

&ldo;这件事你应该问下你姐姐……虽然我是支持你去的，但是嘟嘟肯定会担心你，你不说清楚，哪能这样自己擅自做决定回复人家。&rdo;

&ldo;我只是觉得这个机会对我很难得，我不想就这么在医院躺到死，crack是我认识了一年的伙伴，我很信任他，所以没考虑几天才会同意。姐姐……会理解我的……&rdo;

&ldo;死个屁！小孩子家不懂事别乱说话！&rdo;

听到老方的声音隐隐约约带了气，方渡青立刻撞门进去，挂上恰到好处的笑，&ldo;爸爸，阿叶，你们今天吃饭怎么比以前早了这么多？&rdo;

在病床上盘着腿的老方立刻直起了身子，&ldo;嘟嘟，怎么样，旅游好玩吗？去了这么久，都去哪里玩了？&rdo;

她低头脱鞋，接受消毒。

才慢悠悠晃到明显有些紧张的方叶岚面前去，少年面前仍然摊着书本，黑色水笔搁在一旁，显示墨已经用了大半，亟待加满。

摸了下方叶岚的脑袋，这小孩，身子是瘦的，偏偏脸还有点肉，从旁边看鼓起了一团，让人想戳一戳，坐下的同时，顺手捏了下。

听到方叶岚一声吸气，方渡青偷笑，正视着他，&ldo;怎么了，做什么坏事怕我知道？&rdo;

&ldo;那小子答应了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去什么研究所，你说这不是骗人的嘛……&rdo;

老方见方渡青发问，立刻凑过头来振振有词。

&ldo;不是坏事，姐，你听我说……&rdo;

方叶岚微微皱眉，苦恼地辩解，气鼓鼓的样子，方渡青又没忍住上手，捏住他的两颊，&ldo;嗯，阿叶想做的话，就去吧……&rdo;

她答应得轻轻巧巧，像个惊雷炸在老方耳边，盛夏转眼入冬，心口都疼了‐‐一双儿女都胡闹，自己该怎么劝。

这一切都没方叶岚的表情来得惊喜，&ldo;真的吗，姐？&rdo;

圆圆的眼怔怔看方渡青，唯恐她下一秒就会说其实只是个玩笑而已，方叶岚瞥了眼吹胡子瞪眼的老方，还是决定相信眼前这位方家的实际掌权人，&ldo;你不是一向都顺着爸爸的吗……&rdo;

&ldo;唔，是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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