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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王抓住了小健的双肩。
小健终于回头了……
&ldo;啊,你到底是谁?&rdo;
孩子王惊得目瞪口呆。
小健也是大吃一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孩子王的脸,看到了真真正正的孩子王,小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是,要抓住孩子王惊慌失措的这个绝好机会,否则,小健再也没有可乘之机了。
小健横下心来,闭上眼睛,突然上前紧紧抱住孩子王的腰部,死命地一蹬地板,孩子王立刻脚步大乱,身体也摇晃起来,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同时向窗外倒去,小健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同时,耳边也传来孩子王尖厉的惨叫声,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小健才睁开眼睛,在冰冷的夜风中,自己的头发倒立着,从头顶可以看到地面……
小健的链锁救了他的命,他挂在五楼窗户的扶手上。
在距离他很遥远的地面上,孩子王正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楼上的灯光一盏盏地亮了,有人从窗户里伸出头来看,一个女人发出惊叫声。
大概被铁链子划破了,小健感觉腰隐隐地疼,手上好像也被擦破了,背上也疼得厉害。
小健呻吟着,努力地挣扎着,抓住窗户的扶手,双手双脚一齐使劲儿,终于爬上了窗户,哧溜一下跳进房间里。
必须赶快去找由野!
11号楼的蓄水槽边,警车和救护车已经全部到位了。
救护车的后门敞开着,有一个担架正要被抬进去,白色的床单里伸出一只手,一直握着在旁边哭泣的由野的手。
小健走上前去,从人群里看到妈妈熟悉的面孔。
&ldo;小健,你没事吧?&rdo;佐织穿着睡衣,急急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小健,&ldo;妈妈好担心啊,你看见什么了,快告诉妈妈,你怎么会半夜一个人在那里?&rdo;佐织激动得哭了起来。
这时,从佐织的背后,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慢慢走过来,帽子下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警官问:&ldo;喂,你是光山小健吗?&rdo;
&ldo;是的。&rdo;小健静静地回答。
&ldo;刚才是你报的警吧,大致情况我已经从由野那里听说了……&rdo;警官指挥着现场,救护车鸣着警笛远去,剩下孤零零的由野,担心地目送着妈妈,&ldo;小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详细的情况……&rdo;
&ldo;好的。昨天半夜,我看见由野妈妈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所以就跟踪在后边。当看见那个男子对由野妈妈大打出手时,我就赶紧去由野家通知他,然后立刻报警,接着就来这里了……&rdo;
&ldo;那么你来的路上,没有看到那个陌生男人吗?那人后来好像是往由野家去了,所以,你应该碰到他的……&rdo;
&ldo;我没看到,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我没从公寓里面穿过去,我是绕到公寓外面跑出来的。&rdo;
绕道是真的,但不是因为害怕碰到那个&ldo;陌生男人&rdo;,而是害怕碰见从11号楼里走出来的警察。其实也没有绕到外面去,只是从7号楼和8号楼之间的小道穿过去的。
&ldo;啊,是吗?&rdo;这个五十岁出头的警察自言自语着,这时一个年轻警察跑过来,老警察问他,&ldo;怎么样?找到可疑的人了吗?&rdo;
&ldo;已经找到了。&rdo;
&ldo;查明身份了吗?&rdo;
&ldo;身体是查明了,不过人已经死了。&rdo;
&ldo;死了?&rdo;老警察大吃一惊。
&ldo;嗯,是从五楼的窗户掉下来的。我们进到房间里看了一下,屋子里很乱,可能是没找到想找的人,在屋里大发雷霆,把东西弄得乱七八糟,柜子也给推倒了,花瓶摔得粉碎。大概是喝过酒,脚步不稳,不小心掉到窗外的……&rdo;
小健默默地听着。
佐织站在一边,也默默地听着,不时地看看儿子的脸。
第十三章分别
&ldo;今天午休的时候,我去看了由野妈妈,她看起来气色挺好,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该出院了。&rdo;佐织说。星期五的晚上,佐织一反常态没有喝酒,一边品着茶一边和小健聊着天,发生了那么吓人的事情之后,佐织好像没有了喝酒的心情。为了让一直闷闷不乐的小健打起精神,佐织故意装得很快活:&ldo;现在,由野是由他的姥姥照顾。&rdo;
&ldo;我知道,我见到由野了。&rdo;小健蜷着腿坐在客厅里,看着七点的新闻。画面上出现了枫叶公寓,虽然到处都是平常看惯的风景,但是出现在电视上,就觉得特别陌生。在屏幕的右下角,有一张孩子王的照片。
播音员正用抑扬顿挫的声音播报新闻:&ldo;嫌疑犯高松光一在三年前,由于家庭暴力和妻子离婚,但是,在那之后又屡次纠缠前妻,经常打恐吓电话,其前妻虽然报过警,警察也警告过疑犯,但是好像没有任何效果,以至于导致了这次事件的发生……&rdo;
&ldo;你知道由野要搬家的事情吗?&rdo;佐织突然问。
&ldo;嗯,知道了,由野的姥姥告诉我的。&rdo;
&ldo;你会寂寞吗?由野可是你最好的朋友。&rdo;佐织以为小健最后精神委靡不振,是因为要和由野分别。
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但是,又不是全部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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