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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皮灯笼一（第2页）

右手在钢碗中来回剪着牛杂。

“你怎么这么慢啊！”阿叔皱了皱眉，不满意的看着阿辉，“你再快些，我着急着呢。”

“知道了！”阿辉随意应允道，“你不知道我是残疾吗？只有一只手能动。”

正说着，阿辉嘴里噙着的香烟烟灰掉到了锅里。

“你的烟灰...算了算了，我不要了...”阿叔眼睛一瞪，连忙步伐快速的走远。

独留在摊边的阿辉摇了摇头，将那剪子伸到自己的屁股，挠了挠痒，骂道：“死老头，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你和我有些亲戚关系，做生意不要本钱吗？下次不要在这条街出现，不然我砍了你做人杂...不知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吗？”

“还浪费了一根烟...”

此时他的身旁忽的飘来了一阵阴风，吹的“牛杂”的纸质招牌在那一根绳的固定下来回翻转了几下，那浓汤上的丝丝雾气也飘散不见，路上的落叶、灰尘也随之扬起...

“你左手之所以先天小儿麻痹，是因为你前世的尸骨没有放对位置，左边身子在下，右边身子在上，这是侧卧之兆，哪边压着，哪边就要受一辈子残疾，左手受到压迫，左手自然无法动了。”阿辉耳边传来缥缈的声音，无可追寻。

“谁？谁来捉弄我阿辉，不知道我是这条街的老大吗？”阿辉来回转了几个身，就是无法看到说话人的身影。

“活见鬼了。”阿辉摇了摇头。

“哎！老板，给我们两串膀，优待街坊啊！”两个青年走到小摊旁边，对着阿辉说道。

阿辉点点头，“两串膀”，恋恋不舍的将剪刀从屁股那里拿了出来，在锅里面找了蹄膀，很快就剪好了，“好了，自己动手，小哥，五块钱。”

谁知两个青年拿着用竹签穿成的蹄膀吃了几口，嘲笑般的看了几眼阿辉，说道：“这就当收保护费了，废物，知道怎么做吗？”

“保护费？”阿辉眼睛一瞪，喊道：“还有人收保护费收到我的头上了，不知道我是这条街的老大吗？”

“妈的，你们给不给钱！”阿辉拿起剪刀指着两个青年。

两个青年相互看了一眼，说道：“小子，出来混连规矩都不懂，给他点教训。”

说完之后，从街角又来了两个青年，四个人不断拳打脚踢。

“老大？”小细和荷兰哥从街角走了出来，看到阿辉被人围殴，连忙赶了过去。

那四个青年看到有人来了，急忙跑走了。

“其实不用你们来，你老大我，是让着他们，对了...我的剪刀呢？”阿辉肆意吹嘘道，好像自己刚才有多么英勇。

荷兰哥和小细从小和阿辉一起长大，都是孤儿，在香港，干些扒手的事情，或者黑社会的勾当，当然这几个人的胆子不大，做的都是小买卖。

“老...大，你的屁股...”小细目瞪口呆，指着阿辉的屁股，此时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剪刀。

“老大，你的雏菊没事吧！”荷兰哥连忙关心问道。

阿辉随意的摇了摇头，骂咧咧道：”这是常事了，有什么痛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痰盂从楼上悄然落下，砸中了阿辉卖牛杂的锅里面。

楼上传来两个夫妇的吵架声。

“妈的，劳资的牛杂，算了，趁着没人，赶紧清理一下，还能卖，你妈的，怎么不丢个孩子下来。”阿辉骂道。

可是，话音未落，正在哭啼的几岁大小的婴儿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年年走大霉，日日撞霉头，今天你的祸事就来了...”一阵阴风吹过，阿辉耳边响起了那缥缈的声音。

阿辉心中一寒，眉头紧皱，自语道：“怎么老是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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