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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送这些男人来能干什么?胤朝的男人三个人的力气都顶不过我戎迂一个厨娘。&rdo;

&ldo;这两个送去马房。&rdo;

&ldo;还有这个，又矮又胖，送到羊圈去。上回的奴隶前几天冻死了，正好接上。&rdo;

听着前头的声音越来越近，赵幼苓的心跳却渐渐平缓了下来。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对话……

她不能急，不能害怕……

&ldo;这人是什么身份，细皮嫩肉的?&rdo;

有马鞭伸了过来，强势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ldo;这张面孔……女人?&rdo;

第3章

那马鞭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头挂久了，冰冷得很。

粗砺的马鞭托起她的下巴，赵幼苓的整张脸便都露在了人前。不说乌兰，就是边上站着的几个吐浑兵，在见到她容颜的那一刹那，都不由自主微微眯起了眼。

先前从囚车上赶人下来的时候倒是没留神，这小子竟还长了一副女人的面孔，也难怪叫人以为是个女变男装的东西。

&ldo;不是女人。&rdo;吐浑兵吞咽了下口水，&ldo;这小子听说是宫里头养的阉伶，天生不是男人，专门养着给汉人皇帝唱曲儿的。&rdo;

说话间，乌兰的马鞭往下勾了勾，几下解开了赵幼苓领口上的扣子，眼睛盯着她的脸，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直到领口敞开，半露出的胸口平坦的看不到任何起伏，他这才抽回马鞭，声音平静如初：&ldo;阉人?&rdo;

&ldo;是天阉，听说是打小就住在汉人的皇宫里。天生不是男人，没那物什。&rdo;

那一队吐浑人说着讥笑起来，边上的戎迂人也跟着大笑。

赵幼苓站在原地，没有了马鞭，她下巴依旧微微抬着，一双眼睛里带着凌厉凄楚的恨意。

她发育迟缓，到十四岁，不过才堪堪来了葵水，胸前更是平得很。乌兰就是敞开了她衣襟，至多也只能令她感到折辱，却暴露不了她的女儿身。

但她恨，恨那些让吐浑兵&ldo;听说&rdo;的人。

被俘的汉人当中，并非所有人都咬着一口牙，撑着满身骨气，宁死不肯低头。还在永京城，初初被俘的时候，早有人抛弃了家国，为了苟活，成了吐浑兵的走狗，将永京城中的人家统统卖了个干净。

更何况是像她这样的阉伶。

便是连后来被吐浑兵从戎迂带走她去威胁大胤，也是因有人将她的身份说了出去。

&ldo;没那玩意儿，又张了这副脸孔，岂不是天生便是让人走旱路的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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