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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郑书毕不可置信地瞪着李善成，李善成只是微笑，没有再多解释。

&ldo;哦？&rdo;皇帝饶有兴致地笑了，&ldo;朕的太子可不能是断袖啊。&rdo;

李善成重重叩了一首，低沉而坚定，重复了一遍，&ldo;儿臣认罪。&rdo;

第六十六章

东方天际微亮之时，在殿外担忧了一夜的李姜氏终于等到她的孩子归来。

李善成走在最前面一如往常随意，郑书毕跟在他身后面色有异，而李善鸿，表情难看极了。

李姜氏迎上去拉着两个儿子，焦急地问：&ldo;这是怎么了？&rdo;

李善鸿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李善成，别开脸去不发一语。李姜氏心里慌，不停地追问，李善成按住不安的母亲，温声宽慰她：&ldo;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心。&rdo;

&ldo;可鸿儿……&rdo;李姜氏看看小儿子阴沉的脸，哪里会不担心，&ldo;鸿儿你怎么了？&rdo;

李善成拿胳膊肘捅了捅李善鸿才叫他吭了声，&ldo;没事。&rdo;

李姜氏舒了口气，&ldo;没事就好，这里晦气，走走走回去了，&rdo;说着就要拉两个儿子走，嘴里还念着李善成，&ldo;臭小子我还得跟你算账呢，留那封信什么意思呀，吓娘啊？&rdo;

御书房的门此刻突然开了，李善成也没回头望一眼，直直对着李姜氏跪了下去，郑书毕几乎是同时跟着他跪了下来，两人结结实实叩了响头，血肉撞击石板发出沉闷的一声。李姜氏大惊，忙去拉他们，&ldo;不是说没事吗！你们这是做什……&rdo;

&ldo;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李善成无德，即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降为亲王，幽居青州。未经召见，不得进宫。九皇子品性纯良，立为储君，钦此。&rdo;

李姜氏一顿，又好像什么都听到一样去拉他们，&ldo;男儿膝下有黄金，跪着像什么事，赶紧起来了，娘做了桂花糕，你们俩不是最爱吃了么，快起来跟娘回去。&rdo;

两个成年男子的分量，李姜氏拉几下拉不动他们，气馁地各捶了两下，骂道：&ldo;叫你们起来没听到吗，是不是娘的话都不听了啊！&rdo;骂完脱力一般向后踉跄两步，李善鸿忙把她接到怀里，惊觉母亲不住地颤抖，并不如表现的冷静。

靠着李善鸿她抖得越来越厉害，李姜氏死死抓着李善鸿的胳膊，竭力平稳声音，&ldo;本宫再说一遍，现在，起来，随本宫回宫。&rdo;

语毕松开手，率先往东宫走去，一步一步，端庄平静。

李善成拉着郑书毕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宫人们诧异的目光，有些踉跄地跟在李姜氏身后。

踏入东宫，宫门合上的瞬间，李姜氏扶住树干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形，双眼猩红几欲滴血，再开口嘶哑的声音慢慢是疲惫，&ldo;跪吧。&rdo;

宫人们有眼识地四下散开，整个东宫迅速空了下来，只剩李姜氏和三个小辈。

李善成这一天从御书房跪到东宫，膝盖都跪麻木了，全凭着身旁的郑书毕才觉得不那么辛苦，&ldo;成儿无用，有负母后教导。&rdo;

李姜氏按了按额角，&ldo;你父皇为何废你，直说便是。&rdo;

李善成身子微颤，&ldo;父皇说他的太子决不能，&rdo;隐在暗处的手狠狠篡了把郑书毕的，才继续道：&ldo;决不能是断袖。&rdo;

&ldo;……&rdo;李姜氏神色复杂，眼神落在两人宽袖交叠处忽明忽暗，长久的沉默下来。

郑书毕回握住李善成，抬起头对上这位如母般的存在，&ldo;姜姨，是书毕招惹了善成，您怎么罚我都行。&rdo;

&ldo;不……母后……不是的！&rdo;李善成一急，难得结巴了把，李姜氏抬手的一瞬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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