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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秋亦浓 书信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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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山加完班走在回小区的路上，警车呼啸而过，一堆人堵在门口。她不由得问身边人的原因，得知一个小偷团伙入室盗窃了多家首饰。秋小山回到家马上去打开首饰盒，其实她没有几样首饰。平时也不带任何饰物地出门。但是她有几样婚饰，虽然不曾带上，但是觉得存在让她很安心。好在，东西都还在。

夜已深，她掏出一封信，里面有一个戒指形状的描摹。没有任何的美术手法可言，只言片语的一封信。

小山：

见信如唔！

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卖饰品的地方看起来。没有买过饰品抑或香水之类。听闻你对香水并不感兴趣，很想送你一个戒指。不知道大小，印象中你的手指因为长年敲打琴键有点关节粗。如果太小了，那能否去配一条链子呢？不知前路几何，只是此刻想一丁点关于未来的事情。物不能定情，却证明我此时心境而已。

川

2007.11.20

秋小山苦笑，物不能定情，唯时间可以。印象中，她最后还是没有拥有那枚戒指。泛着光的戒指，挂着怕丢失。而戴，那是秋小山年少时怎么也塞不进的尺寸。就像秋小山年少时的心，怎么也塞不下另一些人或事。

秋小山第一次去临市找芳草是跟文丹一起去的。芳草在吃完晚餐后约上了高中同学大蒙跟三石。其实大蒙跟三石都是当年的学霸，无奈那年分数线骤升，才不敢报省城几所重点。大蒙名字被大家加了个大是因为跟秋小山当同桌的时候可以徒手不换气一口喝掉1.5升的水。大家突然对此都佩服不已。而三石老是坐在秋小山的隔巷子一边，自告奋勇说：“大蒙老大，你够二就叫老二，我本来就叫三石，我老三好了”。跟大部分叫三石的一样，是因为“磊”字。当时的班草就是三石，白白帅帅的样子一天到晚背一把吉它唱“外面的世界”。事实上，三石是最后少数几个在h省省城驻扎的人之一。

芳草读书时是那种永远在前排的乖乖女生，被班主任数学老师站到外面去的只有秋小山。高二学数列，秋小山怎么也听不懂。第一次因为没有做数列的测试卷，秋小山被罚到外面站了一个上午。第二次，连排的大蒙跟三石一并都没做数列（二），他们三个在一个天气甚好的下午被一起罚到操场跑十圈。听到这个消息的大蒙说：“惨了，不是罚站吗？”三石磨磨蹭蹭陪着170斤的大蒙跟基本坐着不动的秋小山跑着，一路上不停地唱《黄河大合唱》。班主任偶尔站在走廊上望下来，大蒙跟三石就把秋小山撂开一段距离，然后，他们看着秋小山脸变得红到可怕，骤而又白到吓人了。大蒙叫三石送秋小山回班上，他去小卖部买了块巧克力。

秋小山视这次的罚跑事件为身体不结实的检验石。从此每天早上都要在400米跑道上跑两圈。大学有一次考试，她居然能以3分30秒的成绩跑完800米，不得不为当年的数学老师疯狂点赞。

秋小山在临市见到大蒙跟三石不禁非常高兴，他们也是很高兴。几个人在食堂围着桌子不停地聊啊聊，秋小山这个千年二神，压根没有想到，现场发起这场聊天会的，其实是芳草。

芳草，在家中子女中排行老大。她一直都凭借满腔热情与单纯努力高考复读冲入临市的x大学。如果说秋小山的衣着是不入时。芳草的着装，一直都是以高中生的模样装扮自己的。她为人简单爽朗，秋小山的印象中她隐忍爱笑。不喜欢跟人表达除了电视剧以外的任何事物。所以，秋小山高中毕业以后送给她一本中华书局的《红楼梦》为毕业礼物。秋小山认为，芳草就是里面最清新脱俗的那一位。

晚上在芳草的宿舍里，秋小山、芳草、文丹挤在一张床上，她们彻夜长谈。而说到三石的时候，芳草明显有了心事似的回避。说到大蒙，她依然可以称谓为老大，而称呼三石的时候她就变成了，你的三弟。

秋小山那时候的愚钝，估计可以用吨来计量。2007年冬季的某一天，她在大学的图书馆过道写笔记的时候，她接到芳草的一个电话：“小山你知道吗？刚才，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在我面前为爱情自杀了”。自杀，那个在秋小山看来是毫不可能的事件，芳草那么单纯且美好的一个人看到了现场，她只细细安慰芳草。芳草说：“小山，我觉得不可思议，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决绝呢？早知道这样，我宁愿永远都不要说出来自己的喜欢”秋小山忙问：“放老实点，说喜欢谁，我帮你参谋参谋”。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音调低沉地说:“我永远都不会说的。即使对你，对文丹，我都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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