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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而对大多数人来说，不一样的，就是劣等的，不可被接受的。

顾一年纪很小，不知道对错该怎么评判，他只知道哥哥很好。不像其他人说得那样，陪伴扭蛋只是宠物的另一种形式，哥哥对他而言，是家人啊。

于是撸起袖子跟话多的小孩子打架，回去的时候哥哥来接他，顾一嘴角破皮了，哥哥蹲下来担忧地摸了摸，小顾一要拉着哥哥去给他报仇。

一贯很宠他的哥哥这次却没动，掰开了顾一的手，神色复杂，&ldo;对不起，我不能打他们，他们是人类的孩子。&rdo;

他终于被迫承认了自己的不一样，攻击人类的扭蛋会被带走。

顾一因此被同学耻笑，也跟哥哥渐行渐远。他的小哥哥却还是很温柔，每天送他去学校，远远地在路口停下来，看顾一背着小书包进校门才走。

放学时间准时去接他，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小孩子喜欢的零食和玩具。

顾一又慢慢想开了一点。就算跟他们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一直陪伴他的小哥哥啊。

兄弟俩关系终于又好得向从前。

后来城里突然发生了水源被污染的事，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天哥哥没来接他，顾一蹦蹦跳跳赶回家，准备告诉妈妈老师说的事，水源中混入了某种会刺激扭蛋生物发疯的成分。

顾一不愿再回忆接下来的事，他急匆匆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小哥哥在撕扯他母亲的胳膊，嘴角混着血，对已经吓懵的顾一吼，&ldo;别过来，走开！找人来杀掉我！打给管理局，让他们杀我！走开，滚啊！&rdo;

29

白楚坐在餐桌前，慢慢回忆礼仪老师教给自己的吃饭的动作和流程。

要优雅地切一小块下来，放进嘴里，闭上嘴巴仔细咀嚼，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而不是像只仓鼠一样，咔吧咔吧用牙齿啃个不停。

吃完了面前的一小盘，他放下餐具，擦了擦手，问坐在首位的白先生，&ldo;父亲，我这样，有多像人类一点吗？&rdo;

白先生看向眼前这个有些不安的少年，&ldo;孩子，你不需要总是担心这个问题。你已经适应得越来越好了，偶尔你也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人类还有一个最珍贵的特质，就是他们之间的多样性，老师能交给你的只是一个标准示范，但你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rdo;

白楚有些懵懂，那双人类的手在底下抓紧了桌布，&ldo;我……不是很明白……&rdo;

白先生走过来，在他柔软的头顶摸了摸，&ldo;不要把扭蛋宠物的身份当作是你的障碍，而要当作一种恩赐。当你想要成为人类的时候，就用人类的身份去生活。当你厌倦了这个外壳，就用本来的样子，随便怎么样，撒欢也好，抱着东西啃也好。你是自由的，已经没有人会伤害到你。&rdo;

白楚低下头，坦诚道，&ldo;父亲，我很害怕……&rdo;

&ldo;总会好起来的，在你学会真正的内心强大之前，我有充足的金钱和权势来给你武装。&rdo;白先生冲他笑了笑，&ldo;我的儿子这么可爱，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有趣的人。&rdo;

白楚得到鼓励有些不好意思，乌溜溜的眼里跳动起欣喜的小火苗。

&ldo;对了，父亲，您是不是在房间……养了狗？&rdo;

白先生一愣，脸色出现了一些微不可查的变化，白楚在这位带给他新生的挂名父亲面前总是有些腼腆，&ldo;我昨天想给您送文件，门开着，里面有狗叫的声音，我隐约是看见了。不过保镖很快过来说您不在，我就没有进去了。&rdo;

白先生拳心抵唇，咳咳两声，&ldo;你确定没看错吗？&rdo;

白楚仔细回忆了一下，&ldo;应该是没看错，那好像是一只……哈士奇。&rdo;

白先生面色一变。

30

新闻热门讨论的扭蛋袭人事件，让人类和扭蛋人再次走到了对立面。

白楚总是很小心，他用了两年时间才脱胎换骨，大量学习人类的知识、人类社会的规则，白先生给了他机会，让他像个真正的人一样生活。

但新闻评论里面透露出的对扭蛋人的恶意，还是让白楚内心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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