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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来的太晚（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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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晚他还是让老头去通知他的舅舅。很快他的舅舅就赶来了。吴争也不多说什么”我决定认罪。“他舅舅内尉士徐坤停了后也没说什么转头垫着脚带头就往外跑，十分滑稽好笑，吴争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舅舅，他呵呵的笑了两声。不久就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主管傅主，傅主递上认罪状让吴争签字画押。吴争愣愣的盯着这张纸，傅主一帮人大气也不敢喘的看着吴争。

“吴队长，你看。“主管老傅主弯着腰真的受不了怯怯的问生怕吴争反悔。吴争看了一眼他，他看了一眼吴争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认罪状。

“哦。”吴争应了一声，好像完全忘了这件事，他抬起笔又停了下来。那群人又一下子，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吓得都不敢喘气，十几双眼睛就这样盯着吴争。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吴争说。

“您说，我们一定满足您的请求。”

“我想见我妻子一面。”

“好。好，我们帮您安排。”吴争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才签下了字，按下了手印。那群如释重负，很快纷纷退出了牢房。

二日时近中午来了一群人将吴争架到一个架子上抬走了。此次来的却是县衙门，台上坐着一样是原来的那五位，只是此次兼县令的内城巡防大队长坐在监副使的边上。还有不一样的是此次门外来了一群人围观的人，主要是个地的乡绅还有里长，富户、财主、土豪、富商等人。审理起来也十分的快捷和顺畅。

“堂下犯人吴争，你可知罪。”监副使问。

“小官知罪。”吴争答。

“可知何罪。”监副使问。

“散布谣言，扰乱军心民心。”吴争答。

“散布魔物再现，是何居心。”监副使这一问，吴争愣了，看着台上的监副使良久没有回答。吴争内心觉得好笑，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而这群高高在上的人想的却不是应对魔物之策，却是较劲脑汁让自己认罪好演出这场给百姓看的戏。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嫩太幼稚。他都可以想象当他在城外森林中遇到魔物的事袁果不小心说漏了嘴，听到的人会是什么反应，他们一定会举家离开昌城，人都走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口袋也会变空，昌城是个特殊的地方，朝廷早有规定昌城的税收归驻扎部队所有，遥望当年边境部队与魔物对抗粮草都要从国家的其他地方运输，消耗之大国家难以应付，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便有了这条法令，昌城的物税归当地的驻扎部队，为了使昌城的地有农肯耕昌城的税只收十之三，而全国各地都是收十之五，于是无地的和胆大的便纷纷而来。但魔物成了故事，传说，来到昌城的人自然是更多更富有的。昌城这个偏远的地方随之成了全国最大的城市，最富有城市，最奢华的城市，最灯红酒绿的城市。昌城守军的将领们的财富和权利也变得越发的大，他们着么可能放弃这些财富，也不允许失去这些财富。

监副使看吴争没回答换着问了一遍“是张邯将军指使你散布谣言的吗。”

“啊。”吴争又是一惊，很快他看到台上的舅舅在拼命的给他使眼色。

“是。”吴争回答。吴争心想“反正都是死，管他有没有，又有什么所谓呢。”

然后又是问了几个问题，一再强调的是魔物根本没有，吴争的队员是被吴争和张邯将军联合杀死的，吴争承认此事时被群众砸中了好几个臭鸡蛋，大堂被扔的一片狼藉。在监副使的大声呵斥下才制止。接下的事就是按部就班按着程序来了，最后就是宣布判刑，判处吴争死刑，明日午时行刑。此时观看的乡绅，里长，富户、财主、土豪、富商，百姓们欢呼雀跃，甚至敲锣打鼓。吴争被押回了牢房，这时吴争觉得牢房都让他很安心。

今天的晚饭来的很迟，吴争开始昏昏欲睡了。小眯一会而又被伤口疼醒，就在这忽睡忽醒的状态下，他回想起了多年以前，有一友人邀他前往城区的一茶馆吃茶，茶馆有一队卖唱的父女，女儿也是生的娇俏，此后吴争天天去，友人看吴争对卖唱女有意便出了一个烂戏码，找几个人欺负卖唱父女吴争英雄救美，戏很烂但卖唱的父女像是当了真，哪女子说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吴争支支吾吾的说要与家人商量，友人说娶为妻恐难，纳为妾定是容易的，吴争真的喜欢便破天荒的向父母提出要纳卖唱女为妾的要求，父母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想再提又没胆量便，便不了了之了，一日他想哪卖唱女子想的心痒痒便到友人家邀请一同前往喝茶，可曾想在友人家中看见了哪女子，原来友人以将她纳为妾，他还微笑的在友人家喝完茶，不过至此之后他就与这位友人断绝了来往，他觉得好笑在迷糊中笑醒。

监狱的小窗外变得灰蒙蒙了，牢房里也点起了灯。知道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他很不安，很不知所措，又矛盾的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等待的事一直没有到来。“莹儿不回来了。”，“还是他们没告诉莹儿。”吴争低声的嘀咕着。

“老爷。”莹儿的声音让吴争拼命的抬头，他是趴着的抬头特别困难，可他依然拼命的抬头，脸上露出了不只是高兴还有喜悦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吴争未成在他的妻子前如此高兴，就算有过笑脸相对也是莹儿服侍过他以后。吴争用手撑着身子往莹儿哪靠近，“来了啊。”莹儿眼睛通红，眼泪不住的流，“没事儿。”吴争笑的看着莹儿。莹儿应了一声“恩”然后跪在吴争面前，打开随身带来的食盒“这些都是平时你爱吃的。”说着将食盒中的菜端了出来，红烧肘子，糖醋鲈鱼，八宝鸭，笋干柳肉还有一壶酒一小碟炒花生米，一小盘炒腊肠。吴争没吃多少，也只是喝了莹儿递来的几杯酒，莹儿越哭越利害，吴争也不劝。“老爷对不起，我因该早早提醒老爷的。”莹儿哭着道歉。吴争没说话只是看着莹儿。“我叔叔让我再嫁。”莹儿没说下去。“没事，再嫁就再嫁吧，再嫁也好有人好照应。”吴争说。“还有以前袁小叔他，他常常来我们家。”“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吴争打断了莹儿的话。良久两人都没说话，吴争看了几眼莹儿，莹儿低着头。狱卒催促着让赶紧离开，莹儿才起身要离开，吴争别过了头，这是习俗在牢狱这种不吉利的地方盯着离开的人不吉利。“明天你不要去。”吴争说着没回头。“恩。”莹儿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吴争刚迷糊一会儿就被推醒了，被两个壮汉就这么架着上了刑场。刑场倒是围满了看热闹的，里三圈外三圈的，外面的看不到有踮着脚的，也有踩着凳子的，也有爸爸背着儿子的，有钱人只是在刑场边上的酒楼一座，二楼开着窗喝着酒看的，有关系的就更绝了走了关系直接到刑场里目睹的。吴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死也成了别人的一场狂欢。吴争被带上了邢台场下便是一片欢呼，在死亡的边缘吴争居然感觉不到屁股的疼了，他脖子上的链子被勾在地板上的倒勾上，脑袋靠着案板上，很不舒服的跪在那撅着屁股。“带犯人”有官员喊，吴争没想到还有与自己一起死的犯人，群众又是一片欢呼，被带上的犯人，正好被扣在自己看见的方向，而那犯人也正好看着他，这犯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果。

袁果撅着屁股，脖子上的链条扣着地板上的倒勾，脑袋就这样放着断头台，脸朝着吴争，他想抬头把脸朝向另一边可无奈铁链扣得太紧根本提不起头，硬是撅着屁股憋红了脸，几次努力都不行，只好“唉唉”的叫刽子手，“大哥能给松松不。”没人理他。“大哥，大哥。”还是没人理。“大哥，我只想挪动一下脑袋，换个方向。”袁果感觉没了希望，有好事的刽子手说话了“都要死了头朝那边不都是死。”袁果无奈，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因为脸贴着断头台笑起来十分的困难，口水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流，整个看起来就十分的傻和可笑。袁果看吴争面无表情，笑声也慢慢的小下来其实本来就笑的不大声。“不好意思。”袁果冒出了一句。

“都是要死的人了没必要。”吴争虽说着这样的话可目光中充满了怒火。

“是他们骗了我，说只要我咬定是你造谣，他们就放了我，真的。”袁果辩解道。风起了一小阵，吹得吴争头发都散了，有一小撮头发松懈下来挡在了吴争的眼前这样他就看不真切对面的袁果了，他觉得这样很好。

“我不是交代过你吗，你为什么还是多嘴呢，你看把自己也搭上了吧。”吴争其实不想问的因为没有意义，知道了不知道都是要人头落地的。可就是这么顺嘴说出来了。

“啊，啊。”袁果不知是嚎还是哭。“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啊。是我鬼迷心窍，哟。“这次是真的在哭了，不知道。

“不必如此了，都要死了何必来虚伪的这一套，给谁看呢？“吴争透过自己的头发看着远处的眼。

“是哦，都要死了，我都习惯哪一套的表演了。”袁果的语气一下子平淡了，平淡中还带着些哀伤。他又接着说“其实那事是我故意捅出去的，也就和几个人说了，你舅舅的对头督察司，他家的总管王老头，还有捕头，还有几个富豪家的亲信。本想着把你泄露军机的事透漏出去，希望你会被抓，你舅舅不是高官吗想着你因该不会死，也就关上几十年，这样我就可以吧莹儿娶回家。“袁果说着横着流下了泪。

“你不自己去举报更方便何必到处说呢。”吴争问。

“如果我去举报，莹儿还可能嫁给我吗？”袁果回答。

“哪...”吴争没接着说，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有液体流出知道那是眼泪。他很惊讶，他觉得自己内心毫无波澜，为什么眼泪会从眼睛里流出呢？是这样跪着，撅着，靠着太久了，也许吧。

“午时三刻已到。”报时官喊。

“暂。”监斩官丢下令牌命令道。行刑台下围观的群众有一次高潮了，呼喊叫嚣的声音不绝于耳声势浩大。而吴争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是歌声。“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只听咔嚓一声，两颗带着鲜血的人头掉落在地，滚到了台下的人群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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