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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激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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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坐镇襄阳府的正是金国大将完颜娄室，完颜娄室字斡里衍，女真族完颜部人，在灭辽攻宋的战争中，统率大军，从东北战场一直打到西北，驰骋在大半个华夏的土地上，所向无敌，战功赫赫，以其大智大勇而名震天下，是金国两代开国帝王十分倚重的大将，此时完颜娄室与唐初名将秦琼的情况差不多，年逾五旬，由于历年征战，受伤颇多，精血流失严重，现已骑不得马，经日缠绵病榻，即便这样，金大宗仍然令其坐镇襄阳重镇，足见对其看重。

这日晚，完颜娄室收到探马来报，便强打精神升帐点将，不一会儿众金将齐至，完颜娄室将情况向众将介绍了一遍，一身材魁梧的金将出列抱拳说道：“大帅，这一路宋军明显是由占山为王的土匪和散兵游勇组成，现又收纳难民，明显乃一群乌合之众，未将愿提三千精骑，星夜奔袭击溃此路宋兵。”

完颜娄室见是自己的亲侄儿完颜狼生在请战，微笑点头说道：“四儿不可轻敌，宋将竟敢在京西南路安营扎寨必有所持，况且黑夜不利行军，恐中宋军埋伏，我看这样，明日一大早，你点五千精骑，率十员偏将出战，记住一路上须小心行事，另外那些难民不要杀害，押送他们回襄阳即可。

完颜狼生问道：“大帅，那宋人如猪狗般的东西，你不让我杀，却也不必费神将他们带回吧！”

完颜娄室一瞪眼说道：“你懂什么，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初我在陕西杀的人还少吗，我越杀就宋人反抗得就越厉害，后来我采用怀柔政策，反而反抗日少，再说了，我们金国才有多少人，你把宋民都杀了，谁给我们种粮食！”

完颜狼生见大伯越说越气，连忙躬身说道：“大帅，您别生气，我接您的命令行事就是！”

完颜娄室脸色稍缓，又叮嘱了完颜狼生单独领兵在外的细节以及注意事项，完颜狼生表面上唯唯诺诺，其实心中大不以为然。

第二日一大早，完颜狼生便点齐了五千骑兵，并带了三日的干粮，从襄阳府直奔京西南路黄飞龙的营寨，一路狂奔了两个多时辰，这时探马来报离目标只有二十里了，完颜狼生下令全军止步下马，让马儿休息恢复体力，又令众兵卒饱食一顿，半个时辰后眼见时近中午，完颜狼生下令全军上马，立刻出发。

此时黄飞龙已经知道金兵来了，当下命令各部做好准备，第一次率军作战，黄飞龙即兴奋又紧张，这时隐约间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接着地面都在轻微颤动赵赛月手持一柄长剑，来到黄飞龙身边，抿着嘴唇，紧张地看着前方路口，黄飞龙发觉她的到来，轻喝道：“月姐，你跑到前方阵地来做什么，快回后营。”

赵赛月倔强地说道：“公子，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黄飞龙吒道：“胡闹，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那是你这女流之辈能掺合的！”当下手一挥，便有亲卫上前将赵赛月架往后营。

完颜狼生率军杀奔到黄飞龙军营半里处停下，只见宋营设在大路中间，两边都是土坡，此时宋营前面的上百个衣着不一的宋兵正往营寨里奔跑，有的宋兵甚至将手中的兵刃丢弃，这些宋兵逃进营寨，引起宋营一片骚乱，带动着一大批宋兵不顾长官的喝叱，向营寨后方跑去，元颜狼生见宋营只是筑了二堵半人高的土墙作为防御，数十具拒马却放在营寨两翼，当下哈哈大笑，扬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宋营说道：“儿郎们看到宋营前的矮墙吗？”

众金兵轰然答道：“看见了！”

完颜狼生又问：“这样的矮墙能挡得住我们的骏马吗？”

众金兵又答道：“挡不住！”

完颜狼生喝道：“既如此，那还等什么，都给我冲过去，跃过矮墙，杀死这帮如猪狗般的宋人！”

众金兵轰然应诺，立刻七八骑一线排开组成七八个纵队向宋营狂奔，顿时马蹄声再响，大地振动！

完颜狼生领着两百亲卫并没有马上冲杀过去，而是等大队人马杀将过去后，才催动马匹，上了一个土坡，目视着前方持刀跃马如潮水般杀向宋营的金兵。

半里的距离足够马儿将速度提高到极致，完颜狼生想当然的对这种一面倒的屠杀兴趣不大，他更享受的是与对手势均为敌时，奋力将对方斩落马下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然而下一刻，完颜狼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见前面蜂拥而上的金兵，连人带马忽然陷落，后面的兵马自然收不住脚，就像下饺子一样，纷纷坠落，眨眼功夫，前面忽然出现了壕沟，就像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千余金兵连人带马落入它口中！

完颜狼生目眦欲裂，大声喝道：“停止前进，停止前进！”然而在如暴雨般的马蹄声中，他的声音也只有离他近的亲卫能听到。

其实不用完颜狼生下令，冲在后面的金兵眼见前方有陷井，有的金兵紧急勒马想停下，却被后面的马匹撞进壕沟，有的金马见勒马停下已经来不及，索性一夹马匹，想催动马匹跃过壕沟，然而壕沟宽四五丈，那里能跃过，只能一头栽入壕沟。

完颜狼生反应不慢，连忙下令吹号收兵，号角声一出，跟在后面的兵马速度一滞，虽然仍然有金兵因为惯性坠入壕沟，但总算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但事情未完，只听一声梆子声响，宋营的矮墙背后忽然飞出密密麻麻的箭雨，在空中划出弧线，一下子扎入金人兵马中，顿时人嚎马嘶乱成一片。

黄飞龙站在营中高处见金兵人仰马翻，不大的功夫，金兵或坠落壕沟，或被射死，已经三去其一，心中畅快，大声下令：“弓箭手，不要停给我狠狠地射！”

刘玄在黄飞龙身旁提醒道：“将军，是否点狼烟？”

黄飞龙一愣之下大声说道：“点狼烟，快点狼烟！”

十里处的一个山坳，吕彰不断的来回走动，正等得心急，一个亲兵这时指着远处的天空，大声说道：“将军，你看，狼烟！”

吕彰忙抬眼一看，果见营寨方向的天空中升起了烟雾，不由大喜，大声喝道：“兄弟们，都上马随我杀金狗！”

一众宋军轰然应诺，纷纷上马跟随吕彰而去。

段铁锤带领三千步卒就在附近山中藏身，见吕彰已经带队出击，当下大声下令：“兄弟们，吕将军杀金狗去了，我们的任务是封锁北上襄阳的道路，给金人来一个关门打狗，快！抬起咱们做的拒马，封路去，切记不能让一个金狗冲过咱们的封锁线！”

战场上，金兵被宋军一阵箭矢乱射，又折损了三四百人马，完颜狼生连忙收拢兵马，众金兵狼狈逃回完颜狼生的身边，完颜狼生粗略估算了下，就这一会儿，足足折了二千兵马，不由双目通红，暴跳如雷。

一个心腹偏将说道：“将军，莫急！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况我们主力仍在！”

又一偏将拱手说道：“将军，现在我们是进是退，请将军速下决断！”

完颜狼生竭力按住暴怒的情绪，细想了一下，这种情况下再去进攻，与前去送死无异，可要是这样回去，却如何向伯父交待，正踌躇不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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