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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空气中，缓缓响起一个低沉有力的嗓音。“这个项目暂时的进展就是这样，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发表。”“小繁呐，我们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开发系统，这确实是个长期烧钱的大项目。dows，unix面世几十年，我们现在起步来研发一个操作系统，比人家晚了几十年，你有多大把握，就能比别人做的更好？”这时又有人道，“国内的大环境你又不是不清楚，现在国人都已经习惯用盗版软件，就算你开发出来，谁愿意去花钱买？没人买，难道一直免费不成？要维护一个系统，可是需要巨大的开支，你觉得你就算开发出来后，又能支撑多久？”“陈总说得对，繁总，不是我们不支持你，实在是这个项目，目前来看，多半会亏本。大家都是商人嘛，在商言商，亏本的买卖，谁愿意去做。”会议室刚才还安静的气氛，一下子就七嘴八舌热闹起来。繁染视线似有若无的从众人脸上滑过，面带微笑，手中的钢笔，轻轻敲打着桌面。等大家都说完后，他才再次开口。“刚才陈总一句话说的很对，国人都已经习惯用盗版软件，没人愿意花钱去买，去养。想必大家也都听过一个笑话，我们国家的山寨技术，称繁染的一席话，让刚刚还略显嘈杂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他停顿片刻，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番后，再次开口，“以前我们没有自己的系统，是没有那个能力去和微软竞争。但现在，国内经济条件好了，国家也开始打击盗版，把人们开始逐渐有正版的意识。虽然让自己的同胞养成付费试用软件的习惯，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个习惯会改过来。”有人这时插嘴，“繁总，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但现在面临最严峻的问题，就是资金这一块。这个项目，已经有几年了，也投了不少钱在里面，但现在我们并未看见任何成果。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时候这个系统才能上市，产生盈利。”“就是，繁总，你刚才介绍了那么多，我们还是不明白，能不能说的简单通俗一点。”繁染：“可以这么说，如果我的研发团队能成功开发一套系统，那么其技术水平，已经处于世界顶尖水平，以后还会开发出更多新产品。技术都是想通的，同时，我们开发系统时，还会衍生一些别的产品。互联网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要想赚钱，比的就是创新和技术。投机取巧的时代已经过去，不管时代再怎么变，只有拥有过硬的技术，别说国内，就是整个世界都能站稳脚跟。”繁染说着，坐在会议桌两边的股东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他等了一会，才又继续道，“我想对于诸位来说，钱不过是卡上的一个数字，商场，说白了也就是大一点的赌局，就看大家敢不敢赌下去。反正繁某人就把话放在这里，这个项目，就算你们没有一个人支持，我也会继续做下去。我繁某什么人，我想大家应该清楚，不知道谁敢和我一起赌。”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繁染本来就略显低沉的嗓音，愈发铿锵有力，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场。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不过短暂的沉寂后，有人拍了一下桌子，“好，既然繁总能有这番豪言壮志，我这个老头子更不能示弱。这个项目，我支持。”一个人发话，接二连三的表起态来。最后只有三个人选择退出。对于这个结果，繁染虽说并不感到意外，不过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来。这些日子，他为了这个项目可是操碎了心。之前和国外公司谈好的合作突然变卦，科研团队遇到技术难题，资金链短缺。哪一个问题，都足矣导致项目失败。作为领导者，他必须保证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可想而知，其身上的压力有多大。繁染开完股东大会，又接着开了一场公司内部管理层会议，指导这个月接下来的工作计划。从早上八点半，到中午十二点，他几乎一刻都没有休息过。底下的员工开会，还可以在中途开点小差，走走神，可身为领导，全程精神必须高度集中。这么长时间，神经紧绷，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不过，这对于繁染来说，已成习惯。他连续工作这么长时间，依旧精神抖擞，看不出半点疲态。公司里也很多人私下议论，他精力好的不像话。会议结束后，趁着中午休息的间隙，繁染给简尘打了个电话，语气哪里还有刚才开会时的严肃。“吃了吗？”“正在吃。”“实在抱歉，这次没能陪你回去参加林梦的婚礼。”“没事，我跟她解释过了，她也能理解。”说到这里，简尘揶揄，“反正高中时她也看你不顺眼，你不来，也省得浪费酒水，又碍她的眼。”繁染无奈摇头，他发现她自从国外回来，损起人来，嘴巴越来越利索。像她以前那样淑女，半句废话都不愿多说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不过……她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在他眼里，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想必，林梦又当着你面说我坏话了。说我什么了？”“行了，逗你玩的，她夸你来着。”“说来听听，都夸了我些什么。”“夸你土豪有钱。”“就这，没有了？”简尘：“不然你还以为呢。”“比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还以更自恋一点。我刚入席，不和你多说了。”简尘说着匆匆就要挂掉电话。繁染这时又道，“林梦婚礼，许舟应该来了吧。”语气较刚才，略显低沉许多。简尘：“嗯，来了。我跟你实话实说，你可别吃醋。”繁染笑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动不动吃醋的形象？”简尘心说，可不是吗。何止动不动吃醋，简直就是什么醋都吃。“我碰见他了，他和女朋友一起来的，我们简单聊了两句，他说结婚的时候，邀请你过去。”“他……还怪我吗？”简尘：“他能怪你什么？其实他心里清楚，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你也别把人家想的太小气，再说，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人家说不定早就忘了。”电话里，繁染片刻没有回音。就在简尘想说挂电话时，才又传来他声音，“明天什么时候回来？”“中午吧。”“嗯，我让阿姨准备一桌你爱吃的菜。”繁染和简尘通完电话后，面上那抹不经意间的温柔又消然无影，又恢复了工作时那冷峻不苟言笑的态度。……简尘自上次在时装周惊艳亮相后，名声大起，事业可谓蒸蒸日上。她还在国外时所限的抄袭门引起的纠纷，对方也出来澄清，这件事情是个误会，当时是有人故意泄露了简尘的图纸，才导致对方以为简尘是抄袭。现在相关人员已查清处理，对简尘名誉上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对方也愿意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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