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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村长吓了一跳：&ldo;清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嘴唇发紫，牙齿也发紫？&rdo;周清宴谨记村长抠门爱占人便宜的毛病，他上前拉住村长的手，真诚的说：&ldo;我得了绝症，需要钱治病。&rdo;

三个小时候之后，周清宴兜里揣着八千块钱，背上背着两个大布袋，怀里抱着鱼缸，鱼缸里插着一根碧绿的树枝。他临走的时候把院子里的茄子黄瓜都摘干净装进一个布袋里，另一个布袋里装的是他今天新买的馒头。按照信上说的路线坐上了去涿城的汽车。

从涿城汽车站下车，周清宴打了一辆小蹦蹦车，按照信上的地址，小蹦蹦车停在了一户小院前。说是小院，从铁栅栏看过去，院子不算太小，院里面没种花。倒是只留下了一米来宽的小路，两边种的都是菜，长地上的有香菜，芹菜，油麦，菠菜，挂空中的是西红柿，菜豆角，苦瓜，丝瓜。沿着小路往前走，就是一栋白墙红顶的二层小楼。

铁栅栏上还缠绕着蔷薇花。

但这些都敌不过从那栋白墙红顶的二层小楼里飘出来的香气。周清宴动动鼻子，那股香气一般人是闻不见的，那股香气自动在他的鼻间放大了无数倍，是鱼的鲜香味儿，这鱼此刻正蒸的鲜嫩合适，多一刻就会老，少一刻则不会熟。没准能赶上时间，吃张瓦子一顿好的。

周清宴迫不及待的按响铁栅栏上的门铃。

徐小柏穿着一件糙绿色的跨栏大背心，大背心空空荡荡的挂在他身上，下面晃荡着两条小细腿。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切红辣椒，辣的眼睛直流眼泪，又不敢伸手去擦。

他朋友在电话里问他：&rdo;你师傅还没找着人呢？&rdo;说起这个事儿，徐小柏就觉得愁人，他师父两个星期都找不着人，但他师父一下子消失一两个月的时候也有，总觉得这次消失的很匆忙。

徐小柏一边把切碎的红辣椒收起来，一边回答朋友的问话：&ldo;可不是，还没找着人呢，也不知道去哪儿玩了，也不告诉我一声。&rdo;

徐小柏把案板上的红辣椒收完，听见门铃上：&ldo;我挂了啊，有人按门铃，我去看看是谁。&rdo;

徐小柏套上一条运动短裤，就跑出去开门，隔着铁栅栏，就看见周清晏拿着一个呛面开口大馒头三两口就下肚，又啃了两根小黄瓜。徐小柏没看清楚周清晏的脸，周清晏的头发鬓角很长，无规则的直立起来，暗红色的头发看上去很坚硬。

这是个杀马特。徐小柏确定，再看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袖子上破了个口儿的背心，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沾满泥的黑布鞋再加上两只大布袋。还是个乡土风的杀马特。

徐小柏打开门：&ldo;你找谁？&rdo;周清晏从地上站起来，闻着蒸鱼的香味他早就饿了，已经啃了五个大馒头。周清晏拿出张瓦子给的地址，看上面画的图确定是这栋白墙红顶的小楼：&ldo;我找张瓦子。&rdo;

徐小柏想起师傅跟自己说过有一个乡下的侄子叫清晏的要过来，还是师父消失前说的，当时说的是这一两天就过来，房间都收拾好了，等了两个多星期都没来，还以为是不来了。

徐小柏哦了一声：&ldo;你是，是清晏？&rdo;

周清晏伸出手，看见徐小柏伸出来的手细皮嫩肉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伸过去：&ldo;我是周清晏，张瓦子写信让我过来的。&rdo;

徐小柏伸手要去接周清晏抱着的鱼缸：&ldo;师父他不在家，不过他交代过你来了就让你住下，你什么时候收到的信啊，我记得师父老早就把信寄出去了。&rdo;

周清晏没把鱼缸递过去，他背着布袋抱着鱼缸跟在徐小柏后面：&ldo;今天收到的。&rdo;

今天收到的。徐小柏想这师父那封信已经寄出去两周多了：&ldo;是发的邮政吗？&rdo;

周清晏想起信封上的那根黄鼠狼毛：&ldo;不是，发的狼通。&rdo;

徐小柏没听说过这个快递的名字，一听就是个小快递，怪不得一封信寄了两周多。

徐小柏打开门，周清晏跟进去，动了动鼻子：&ldo;鱼老了。&rdo;

徐小柏赶紧奔向厨房，把蒸鱼从锅里端出来，拿筷子夹了一点鱼肚子上的肉尝尝，觉得还行，不算老，肉还是挺鲜的。

锅里烧上茶籽油，鱼头上撒上碧绿葱花，等油热浇在鱼头之上，只听刺啦一声，一股热腾腾的油脂夹杂着鱼鲜的香气腾空而起。

周清晏看着厨房自言自语：&ldo;油不够热。&rdo;

徐小柏浇完热油，撒上蒸鱼豆豉，把汤汁勾芡倒进盘子里。看着红红绿绿的一大盘子，徐小柏还是挺满意的，不是吹的，他这个手艺方圆百里还真没有一个饭店的厨师能比得过他的。

徐小柏把鱼端出去，周清晏还背着布袋在原地站着。

第2章剁椒胖鱼头

徐小柏把鱼放屋子中央的矮脚茶几上，对周清宴说：&ldo;把布袋和鱼缸都放下，先吃饭，你，还没吃晚饭呢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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