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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种马非马（第1页）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种马非马耐驱策，常向回栏看秋千。

大院君宇文宏，最近感觉有点儿……力不从心。

多亏了刘昉和郑译这两个贴心的，帮他从辽东弄来了好几条白参和鹿茸，他这头晕眼花的毛病才稍微好了一点。

宫中内库中最大的老参，上次为了救女皇的命，已经用掉了。不过，即使那条参在，也不合用——这种老参，是给快死的人用来救一口气的，他这样血气方刚的要是用了，只怕立时就要喷鼻血。

圣上倒也不是不贴心，请内库把那些小的参须都搜罗了出来，还配上前朝从吐谷浑那儿交易来的天山雪莲，每天让人给他煎了当茶喝。

那茶他都送去给张天师看过，没有问题。张天师他说都是极好的东西，不过就是药材在内库里放久了，有些走了药性，不如刘大人和郑大人送来的鲜活。

可不，那送来的鹿茸都还带着鲜红的血丝儿呢！刘昉和郑译这两位可真是贴心呐！

这个空置了几十年的后宫，如今终于初具规模了！并且，安置上的都是极品的美人儿，高低错落，肥瘦停匀的，莺歌燕舞，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惜，当赘婿就是有这点儿不能随心所欲。女皇给让覃吉给他排了个日程，每天到哪位贵人那里就寝，都列得明明白白的，说是还问了卜的，都是最能得子嗣的日子。

宇文宏倒是相信元锦瑟是有点儿这个本事的。毕竟，她当公主时，才十一二岁，就已经是长安西郊传颂的畜牧专家了，整天的在庄上配牛配马。她庄上的母猪下崽儿都比别家多几只，养羊都常下双羔，下了双羔还都能养活。

他想到自己这是被女皇当作“种马”来配了，不禁有些好笑。可他如今毕竟比女皇更急着要个“长子”，因此也就依从了。

唉！当这么一个极品“种马”，不是长安市上那些浮浪子朝思暮想的美差吗？最近的稗官野史手抄本里也常有这个情节啊！原型……好像就是他宇文宏啊！

转眼，这都曦凰三年的开春了。宇文宏真的开始有点儿厌倦这个日日临朝，夜夜春宵的种马生活了。

再怎么样的玉盘珍馐也是会吃腻的，再怎么样的美人也是会睡腻的。

更不要说，还有那算不得美人的楚贵人赵氏！宇文宏真是特么烦死她了。每月必须去她那里两天。他到了，这楚贵人也不上前服侍，也不说两句好听的。不是跟个木头似的跟他大眼儿瞪小眼儿，要么就是唠叨她赵家那个上柱国怎么还不给安排袭爵。到了床上，也硬绷绷地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掐都掐不动，揪都揪不响，啃……他都下不去嘴！

刚开始，他趁着新鲜劲儿还能潦草了事，动她几下。日子久了，别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就算是有，能喂树洞里吗？

这楚贵人也真是行，竟然跑去求见圣上，抱怨他大院君“虚应故事”，不与她敦伦，她生不出子嗣，可怨不得她。弄得圣上竟然也不好意思地来劝他，说什么赵家毕竟也曾经是上柱国，大院君为国献身，也不好厚此薄彼？

怎么办？咬着呀坚持坚持，点到为止吧！

这赵氏楚贵人怎么就不能学学那葑贵人郑氏和菲贵人刘氏呢？这俩虽然长得也比其他几位稍逊一筹，毕竟也是白白嫩嫩，平头正脸的。虽然有点儿笨笨的，但是胜在百依百顺，逆来顺受，疼了伤了，只会嘤嘤嘤嘤——他宇文宏最好这口儿了。这俩也不惹事，倒也过得去。

不惹事儿的还有茑贵人尉迟氏和莞贵人李氏。这俩都是侯莫陈家送来的依附于他们家的女子，都是谨小慎微，畏畏缩缩的。身材与圣上前些年有些相似，闭了眼倒是可以回味一下他和圣上刚刚大婚时的情形。去她们那里，他也是乐意的。

可惜，这个尉迟氏看上去消瘦文弱，却倒很快就有了身孕，被圣上火急火燎地安置到了淑景殿里，不让他用了。也没给莞贵人加日子，把茑贵人的日子都加给了台贵人杨氏。

对于这个安排，他倒是无所谓啊。杨氏也是不错的，属于花繁浓艳的另一种口味。丰满，野性，够浪，叫得也大声，并且丰腴耐造，修复力还强。就是……老是在他兴头儿上为她父亲杨兴讨要好处。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叫人有些厌烦。

这台贵人圣上不喜欢，他也看出来了。不过圣上磋磨她的办法他看着倒也有趣，也就没有干涉。

自从杨氏将茹茹公主所住的“归真院”念成了“扫目完”之后，圣上每天就拉着蒲贵人萧氏和苕贵人卢氏，变着方儿拿那本《切韵》教这杨氏识字。杨氏每天抄写功课直到深夜，偷懒不抄完的，念书念了白字儿的，这些女先生们还要打她的手板，罚她的银钱。

杨氏财大气粗，月例罚完也不在乎，毕竟私财多着呢！不过，叫她歌舞打扮，唱曲博戏，她是一顶一的在行，连夜不睡都没有问题；可要是让她熬夜读书识字，还要打手板，几个月下来，她是再也熬不下去了。

好在一个多月前，台贵人向覃内司求助，覃内司提醒她去告诉她父亲不仅要帮大院君解忧，也要帮圣人解忧，不然她这手板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完的。这杨兴，不愧是个混生意场的，还是比他女儿的脑子灵光不少，立即会意。为了他女儿能早睡早起，养好身体，早日生下子嗣，忍痛割肉，将三万石谷糠捐献给了朝廷，供北边赈灾使用。

这老爹的谷糠割肉捐了出来，女儿的手板，果然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打了，只可惜，背书还是要背的。

而那两位被圣上征用的女教师，他其实觉得也还差强人意。

蒲贵人萧氏，是他在外面用惯了的旧人，自不待言，可惜的是也早早有了身孕，被放去淑景殿和茑贵人尉迟氏一同养着了。

苕贵人卢氏，长得不错，就是太过端庄。举动说话动辄就是《女诫》、《尚书》、《礼记》。并且，这卢氏实在是太能忍耐，不管怎样疼痛，她总是面不改色，一声不吭。这面不改色还和那楚贵人硬邦邦的闭眼躺尸不同，苕贵人不仅不哭叫，还拿她那黑白分明的一泓秋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怎么，他老觉得这卢氏的眼睛仿佛在说：“看你横行到几时？”这感觉令他莫名烦怒。终于，有一次，他行事之时，忍不住狠狠地扇了卢氏一巴掌，将她的半边脸都扇得青紫了。此前，他虽然在房中有些“小爱好”，但还从来没有打过女子的脸。所以，这次失控之后，他也觉得有些面子上过不去，因此在女皇以要卢氏帮她编书为名停了她的侍寝之时，他也没有表示反对。

于是，蒲贵人萧氏和苕贵人卢氏的日子，近来都给了薇贵人慕容雪。慕容霜雪姐妹是与独孤霓凰齐名的美人，自然慕容雪在姿容和文采上也是很有几把刷子的。不过，慕容雪与独孤霓凰是不同的，她的婉转承恩里，总是带着些淡淡的哀愁，而宇文宏也看得出来，她那哀愁明显不是为了他大院君大人。她也会流泪，她也会哀鸣，但是她还更会在侍寝之后定定地坐在窗前，整夜整夜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喃喃自语。

如此几个月下来，慕容雪的消瘦程度已经迅速赶上并超越了茑贵人和菀贵人，惊得女皇也忐忑了起来，最近干脆把那加给薇贵人四天都一总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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