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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他赶忙道：&ldo;怀君呀，我的意思是砚寒不能拜萧知瑞为师。&rdo;

沈怀君眉头一蹙：&ldo;为何?&rdo;

&ldo;因为……&rdo;柳斋磕磕巴巴想找原因，而沈怀君已经放下了茶盏，端身肃立。

&ldo;萧师兄百年前便被师尊催着收徒，他醉心研究古籍，便将此事推给了我，说由我来相看。&rdo;沈怀君平声道：

&ldo;我知师兄收徒不可随意，一直精心挑选，近日才有头绪。&rdo;

&ldo;砚寒他非修仙世家子弟，性子活泼，最适合跟随萧知师兄云游九州四海。&rdo;

&ldo;萧师兄性子随和，又与我交好，定然会善待砚寒，精心教授其功法。&rdo;

&ldo;且砚寒本人也愿意。&rdo;

沈怀君微微侧头，问少年：&ldo;砚寒，你愿意拜师萧知瑞么?&rdo;

在柳斋震惊的目光下，砚寒害羞似地点了点头，声音细弱：&ldo;但凭仙君做主。&rdo;

而沈怀君看不见的视角里，砚寒瞬间垮脸，目光冷得像刀子似的，满脸：你看到这间清霄大殿了吗?如果敢让我拜师，本鬼主先把大殿给拆喽!

&ldo;……&rdo;

柳斋进退两难。他终于知道灵虚为什么要逃了。

沈怀君生性固执，但凡他认定的东西，很难改变。

在谣言与风波还未袭来的前一百年里，灵虚仙尊的二弟子沈怀君还未飞升仙君，外人的评价通常是&ldo;温润和善&rdo;、&ldo;谦逊有礼&rdo;、&ldo;儒雅随和&rdo;。可唯有他们日夜相处的人才知，这人与世无争的外表下是一颗坚韧的心。

当年灵虚仙尊醉酒误事，把课业经文中写错了一字，偏偏要死面子写错了还不承认，三位弟子发现后，大徒弟萧知瑞连夜跑到藏经阁查阅，白笙眨着漂亮的眼睛说师尊没错啊。

唯有沈怀君拖着小小的身躯，在灵虚寝殿前跪了一整晚，高声禀报，上到经文出处，下到引申释词，坚持认为师尊写错了。

小沈怀君在清晨时分被饿晕，殊不知灵虚也一整晚未就寝，在人晕倒后，灵虚推开寝殿门，将小怀君抱了进去。

犹记得当年灵虚对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指着床上身形小小的少年道：&ldo;这娃性子固执，百年之后，恐受灾祸。&rdo;

灵虚知道二徒弟沈怀君性子执拗，连他自己也怕，知道劝不过沈怀君，提前逃了。

所以就把我留下来当挡箭的!柳斋愤愤不平。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柳斋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平复呼吸，灵虚不做人，他也不必顾及面子了。

&ldo;砚寒不可拜师萧知瑞。&rdo;柳斋扭头道：&ldo;怀君，原因我不能说，但是你想想，为何你寄信萧知瑞，回来的人却是灵虚仙尊?&rdo;

沈怀君目光一凝，其实他也疑惑，他令师兄速速归来，未想到师尊竟亲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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